不愧是謝家少主,單憑這般快捷的身法,在江湖上也足以占一席之位,張浩軒眯著眼大致的打量了一番謝仁輔,見他也正眯著小眼笑吟吟的盯著自己,一時也搞不清他在打什麼注意。
張浩軒朗聲一笑道:“謝家少主,果然不凡。如何,謝兄莫非要強留張某三人於此嗎?”
“張兄言重了,謝某豈敢。哈哈,愚弟不才,今日得見鴻才兄,實乃三生有幸。”謝仁輔笑著拱手說道:“公子背後所背寶劍,一看便知定非凡品,想必公子爺是我輩武林中人。閣下莫非是少林俗家弟子,但不知公子是哪位高人門下?”
經他一提,眾人紛紛向張浩軒頭發看去,隻見他頭發僅一掌有餘,額間一根藍繩穿入發間,雖與常人不同,但打理的卻頗為好看。
那紅衣姑娘笑吟吟的看著張浩軒,神色間卻似乎對他的回答也頗為期待。
這都什麼眼神啊,沒見過這麼帥的發型啊。張浩軒伸手擼一擼頭發,瀟灑的一甩劉海兒說道:“謝兄誤會了,在下隻學的家傳的幾式莊稼把式,空有身蠻力罷了,並非少林弟子。”
“謝公子,奴家料你是想和這位公子哥討教一下武功吧,咯咯。”那紅衣女子眼神中滿是笑意的看著二人,巧舌輕舔一下嘴唇說道:“張公子,這謝家少主剛剛晉升地階,幽冥功也不過五層火候,不足為懼,奴家很看好你喲,咯咯。”
謝仁輔頭也不回,不鹹不淡的回道:“柳姑娘,你我本井水不犯河水,姑娘既然現身敢蘇州城,謝某還望姑娘自重。姑娘若想得知張兄的來路,大可親自動手一試。”言詞間頗為不滿。
紅衣女子名叫柳青青,一身媚功和精妙的暗器手法使人防不勝防,再加上其機敏過人,江湖上人送綽號“玉麵狐狸”,三年前晉升地階,乃是天理教教主麾下得力幹將之一,位列天理教內眾香主之首,在江湖上也是響當當的一號人物。前些時日她奉教主之命來到江南追查消息,於城南無意間窺見張浩軒和那神秘人物一行,出於好奇,她便尾隨其身後來到這玉容軒。
柳青青玉蔥般的手指輕巧在欄杆上,媚眼如絲,嬌滴滴的說道:“謝公子,這可折殺奴家了,奴家一弱女子,怎是這位俊哥哥的對手,咯咯。我原以為謝公子是位真英雄,不料也和前兩位一樣是個軟骨頭。”吳腔軟語,煞是好聽。
見她又起激將,謝仁輔冷哼一聲,不再理會。
李鴻才早被柳青青迷得口水泛濫,神魂顛倒,也不顧二人所言何意便連忙插嘴道:“小生李鴻才,見過柳姑娘。浩軒兄確非少林弟子,乃是我輩讀書人。我二人乃為至交,經常觸膝長談,他的事情小生倒是盡知,姑娘若有意,不妨與在下換個地方一敘。”說吧,咕嘟咽了一下口水,滿臉的豬哥樣。
“咯咯,好精壯的讀書人啊。”那狐媚子也不顧旁邊他人眼光,掩嘴咯咯笑了起來。
若能在這美人麵前狠狠的羞辱此人一番,定能掙回顏麵,或許能得美人傾慕也不一定。嚴世雄恨恨的看了一眼張浩軒,又瞥了一眼李鴻才,與季文生一眼對視,頗為默契的輕輕一點頭。
借著有謝仁輔在旁,嚴世雄快步上前,指著張浩軒厲聲說道:“你這山野村夫,言語粗俗,不學無術,又好勇鬥狠,端的有辱斯文。嚴某乃有功名在身之人,你今日衝撞於我,若立即向我磕頭道歉還自罷了,否則的話定然拿你去衙門問罪。”那季文生也緊隨其後,陰腔怪調的嘲諷道:“哼,斯文敗類,果然物以類聚,人以群分。”
羞辱他也就算了,竟敢當著美人的麵羞辱我,李鴻才當時就怒了,衝著他二人冷聲說道:“哼,李某念及往日舊情,才對二位多方忍讓,二位當真以為李某可欺不成!不若今日,你我便當著眾人比試一番如何?”
等的就是你這句話,嚴世雄二人對視一笑,眼中滿是譏誚,當著眾家小姐的麵,且看我等今日如何羞辱於你。
李鴻才不覺已墜入他人彀中,隻顧在美人麵前顯威風。他略一沉思,撫掌念道:“有了,翠翠紅紅,處處鶯鶯燕燕。”念完,他環視了一下四周的小姐,得意之情溢於言表。這一聯於情急之下想出已是不易,更與周圍環肥燕瘦的眾女子交相輝映,倒也算是對聯中的中上之選。
豈料那嚴世雄端的有些文采,隻略一停頓便張口對道:“在下對你一聯:水水山山,處處明明秀秀。”
“哈哈,季某也得一聯:晴晴雨雨,時時好好奇奇。”語音剛落,季文生便搖著折扇得意洋洋的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