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張浩軒眼中的殺氣,文博遠冷不丁打了個激靈,想起傳言中此人武功高強,若真動起手來,就自己這細胳膊細腿還不夠別人塞牙縫呢。想到此,他下意思的向人群中望去。果然在人群中尋到了那張熟悉的臉龐,此人正是江家父子派來的阿福。這阿福已近七旬,容貌卻似四十左右,皮膚慘白,一臉怪笑,遠著看去與常人無異,隻有他一雙眼睛一笑之下隱隱散發著令人心悸的幽光。此時他一副下人打扮,端坐在一個不起眼的角落,不動聲色的將眼前一切看在眼中。
阿福早已將堂中一切看在眼中,對眼前的這個張公子的文采也很是歎服。見文博遠投來的求助眼神,他心中滿是不屑,想不到這文博遠竟如此草包,數次交鋒都敗下陣來,弄得灰頭土臉的。但話說回來,這張姓公子的確不是一個好對付,下手穩準狠,端的是個難纏的角色。
見文博遠可憐兮兮的看向自己,他不屑一笑,傳音道:“無妨,有老夫在,他不能拿那你怎樣。”
見他嘴唇蠕動,張浩軒眼中精光一閃,嘴角勾勒出淺淺的弧度,總算把你找出來了。
碧眼邪魔!紅玉心中一凜,眉頭緊皺,看向文博遠的眼神多了一抹厲色。
聽到阿福這句話,文博遠心裏突然有了底氣,在滿腔的恨意支配下,他突然大笑著掙紮站起身來,一把將身邊眾人推來,顧不得被他人扯亂的衣衫,將袖子高高捋起,瘋瘋癲癲的大聲叫道:“你會武功又如何,也不看看這是何處。有本事你來打我啊,哈哈,來打我啊。”
等得就是你這句話,張浩軒壞壞一笑,悄悄傳音給李鴻才,捋起袖子怪叫一聲:“我打!”
話音剛落,張浩軒一腳踢在文博遠襠部。在文博遠頓倒在地的瞬間,二人迅速撲上前去,摁著他就是劈頭蓋臉的一陣暴揍。拳打腳踢,插眼踢襠,摳鼻撓陰,各種下流手段全數使出,盡情的發泄著心中的不爽。在哥倆的努力下,片刻的功夫,文博遠便被硬生生的催肥一圈,頭發被拽的如犀利哥一般,原本英俊的麵龐也被捶出兩個熊貓眼,顯得甚是滑稽。
發泄完後,張浩軒二人才停手,在眾人的目瞪口呆下,若無其事的整理著自己的衣衫,仿佛方才動手打人的是他人一般。
整理完衣衫,張浩軒瀟灑的一甩劉海兒,輕拍著手搖頭說道:“活了這麼多年,見過討飯的,見過討錢的,還沒見過像文公子這般討打的,真是大千世界無奇不有,今日本公子真是長了見識了。”
李鴻才頭點的跟小雞吃米一般,腆著老臉說道:“浩軒兄所言極是,像他這樣的我也是第一次遇到。唉,隻是苦了你我兄弟,你看我手都捶腫了。”
我靠,這家夥臉皮都快追上我了,張浩軒安慰的拍著他的肩膀說道:“鴻才兄,莫要再抱怨,能者多勞嘛,你看為兄這鞋子都踢破了也沒說什麼。”
李鴻才一本正經的點頭說道:“小弟受教了,助人為樂的事不好做啊。”
張浩軒不經意間瞥了一眼李鴻才,驚奇的說道:“咦,鴻才兄,你手上的那撮卷毛是什麼,我怎麼從來沒見過?”
卷毛?李鴻才低頭一看,忍不住咦了一聲,手上莫名的多了一撮卷毛,而且這毛看起來還那麼熟悉,聞起來味道也是怪怪的。好奇之下,撇過頭看見文博遠痛苦的捂著襠部痛苦的使勁捶著地,李鴻才哇的一聲大叫,紅通著臉連忙將手中卷毛扔在地上,惹得張浩軒在旁一陣怪笑。
“這個,這個應該是他的胡子,嘿嘿。”李鴻才支支吾吾的答道,這下糗大了,自己竟然還放在鼻子邊聞了半天。
看著文博遠光潔的下巴,張浩軒哈哈大笑,使勁拍著李大秀才的肩膀說道:“對,這東西的確是文公子的胡子。”暗地裏卻伸出大拇指,這李鴻才的確是個人才,隔著衣衫竟然能硬生生的扯下一撮毛,這般狠勁可不是一般人能有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