諸葛燕抿著紅唇,春水一般的美眸波蘭如明鏡,顧盼間,她悄悄的看了張浩軒一眼,喃喃低聲道:“這人到底是從何處學來的一身好才學,比之京城的那些所謂才子不知道要強上多少倍,真是讓人駭然不已。現在看來,那首一剪梅出自他手倒也不足為奇了。這靜兒,人雖癡了點兒,眼光倒是挺不錯。”
見他每日嬉皮笑臉沒個正行,一副登徒子的模樣,一身才情卻是無人能及,他到底是怎麼樣一個人呢,自詡見識不凡的諸葛燕都有些看不透他了。
“大哥,你是不是不舒服,為什麼你臉色突然這麼蒼白?”黃靜怡突然看到他額間細小的汗珠,再看他一副虛弱的樣子,心中一顫,忍不住輕聲問道。
張浩軒咧著泛白的嘴唇嘿嘿一笑,連忙搖頭說道:“沒有,我隻是有些疲憊。”心中暗暗叫苦,方才與那兩個王府侍衛動手時,雖然拚死將二人除去,但自己身上也沒少中招,血跡早已將自己原先破爛的衣衫浸透,被逼無奈,自己才不得不去‘借’了一件衣服套在身上。方才黃靜怡一激動,二人相擁時,許是不小心扯裂了肩膀上的傷口,那鑽心的疼痛怎能讓他淡定的下來。
“可是,你看起來好虛弱的樣子,你不會是染了風寒吧?哎呀,你的額頭在發燙,快到床上坐下!”黃靜怡一臉心疼,伸手在其額頭一試,見他額頭滾燙,頓時心疼的要命,不由分說的拉著張浩軒向床邊走去。
張浩軒臉上的肌肉抖動了幾下,扯了個僵硬的笑容道:“上床?嘿嘿,靜兒,你好壞啊,趁我得病,大家還都在時你就想占我便宜。告訴你,我這個人可是天生正直,威武不屈的,對於女色,向來看得極淡。”
黃靜怡見他調笑自己,頓時俏皮的白了他一眼,嬌聲說道:“貧嘴,討打,咯咯,身子都這樣了還亂說,快坐下我給你沏杯熱茶喝喝。”她本就生得明豔無比,這番說笑之下,唇紅齒白,麵如桃花,更顯人比花嬌,張浩軒心裏搔癢無比,但想到自己身上的傷痕未能複原,便咬了咬牙,將那股邪火硬生生地壓了下來。
“你所修煉的乃是純陽的功法,怎會無端染了風寒,你雙眼無神,嘴唇發白,倒像是失血過多的症狀。靜兒,來讓我給他看看。”諸葛燕回過神來,一副不解的神色,上前不由分說的抓起張浩軒的手腕把起脈來,雙眼瞪了一眼張浩軒,眉頭越皺越深:“快,把衣服脫下來。”
脫衣服,張浩軒微微一愣,頭搖的跟撥浪鼓一樣,壞笑著說道:“不好吧,這個,人家還是處男的。要不,你先脫。”說罷嘿嘿笑了起來,表情猥瑣齷蹉,令旁邊的李若蘭倒吸一口涼氣,這人該不會是燒糊塗了吧。須知,他眼前的可是朱雀尊者,二人更是平日裏鬥個不停,這話若是惹怒了她,隻怕又少不了被她一頓暴揍。
出乎預料的是,諸葛燕隻是無奈的白了他一眼,歎息說道:“你失血過多,再不及時調理隻怕會傷及元氣,你這人,這個時候竟然還有這般花花腸子。”
失血過多?黃靜怡二女聞言頓時驚呆,連忙一擁而上將那件醜陋的褂子給扒了下來,血跡斑斑的破爛長衫頓時暴露在眾女麵前。
張浩軒一副欲哭無淚的樣子,雙手緊緊的護在胸前,顫巍巍的躲在床角,幽怨的抗辯道:“女流氓,太欺負人了,竟然合夥扒人家衣服。”
看著他身上的血跡,黃靜怡先是一愣,接著便不由自主眼眶一紅,淚珠兒噗噗落了下來:“你,你這是怎麼了?”心中猛地被揪住,陣陣幸福的眩暈感傳來,原來他方才是因為怕自己擔心,才會故意掩蓋受傷的情形,自己竟然錯怪了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