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章鄉鎮報到(1 / 2)

第二天一早,李涵韻的信息回了,不過還是一個字“悉”。郝建哭笑不得,暗想這個美女醫生倒是惜字如金,不願與自己浪費口水,不過既然回了,無論字數多少,總還是留有繼續交流的希望,總比石沉大海要好得多!

沒有人送,昨天彭麗玲說要送,郝建止住了,他說他要做徐自摩筆下的那朵雲彩,悄悄地來,又悄悄地去,彭麗玲則說那好,你走了,我不送你,你來,無論多大風多大雨我都來接你。

塔山鄉位於吉衛縣的最北端,海拔平均在一千多以上,郝建經過3個多小時的顛簸,終於到了塔山鄉。

郝建下了車,一輛摩托車呼嘯而過,蕩起的灰塵撲麵而來,郝建連忙用手扇了扇,又捂上了嘴巴,另一隻手使勁拍打著身上的灰塵。這一舉動讓一同下車的村民投來了異樣的目光。或許村民早已習慣了這種環境,淡定自若地揚長而去,嘴裏還嘀咕著“窮講究”。

郝建也意識到自己的舉動“不合群”,略顯尷尬。雖然自己也是農民出身,但近十年的城市生活,早已把他從一個“泥腿子”蛻化成了“城裏人”,突然回來還真有點不適應。

班車遠去,村民散去,塵埃落定,隻剩下郝建一個人站在原地。他光顧著自己的紳士風度,卻忘記打聽鎮政府怎麼走。

儀表端莊,談吐得體,舉止儒雅,這是郝建同誌心目中最完美的官員形象!第一印象最重要。早上5點多就起床,穿上彭麗玲給買的新衣服,還真是合身且精神,站在鏡子麵前擺弄了二十多分鍾,終於在拔掉前額翹起的一根頭發才作罷。

郝建也是第一次來塔山鄉,以前也就是坐車的時候路過。郝建等了半天沒有見到一個人,便硬著頭皮沿著街往前走。要說,鄉政府的房子一般在村裏是鶴立雞群,找政府的大樓應該不是難事,可郝建已經走了近500米了,還是沒有找到,讓他不由得有些緊張。

正在這時,一位婦女走出院子倒垃圾。郝建立馬走了過去詢問。那位婦女顯然是剛起床,睡惺朦朧,頭發蓬鬆,衣著一件條紋緊身衣,緊緊地包裹著兩個碩大的胸部,垂至腰間。看到郝建這一身“另類”的打扮,就是鄉鎮幹部也沒這麼穿的,不是暴發戶,就是小白臉。婦女有氣無力地答道:“前麵就是。”說完便轉身回去了。

郝建雖心有不悅,但還是強顏歡笑地說了聲謝謝。以前郝建經常在電視上看到縣委書記講話說,吉衛人民淳樸善良,熱情友好得不行,老家的村民確實如此,塔山鄉裏的村民怎麼如此“不友好”呢?

郝建來不及多想,又走了200多米,終於在一個不起眼的角落看到了“塔山鄉人民政府”的牌子。政府旁邊有一個粉店,裏麵有一個蓬頭散發的婦人坐在那裏打盹,在她右首放著幾口熱汽騰騰的鍋子,她應該就是粉店的老板娘了吧,此時近晌午,郝建有點餓了,進去點了碗粉。見有客人來,老板娘熱情地招呼郝建坐下,伸手撓了撓那蓬鬆的頭發,便用手伸往盆裏,抓了一把米粉丟進鍋裏,笑眯眯地說,“小夥子,怎麼以前沒有見過你啊?”

“我鄉政府的,今天剛來報到!”

“難怪,難怪!城裏人吧!”

“我是北寨鄉裏的,在城裏住十年了!”

“哦,難怪這麼細皮嫩肉!城裏人啊!”老板娘嘀咕了一聲,忍不住多打量了郝建幾眼,嘴角掛了一絲微笑,“我也是政府的家屬,這碗粉就當著我給你接風吧!”笑容可掬地把粉端來放到郝建的麵前。

可這時,郝建半點食欲也沒有了,一隻大黃狗從桌子下鑽了出來,粉碗上還漂浮著一根頭發,肯定是她剛才撓下的,有點惡心呢。

“大姐,這上麵有頭發,我……”老板娘笑了笑,取出筷子把那頭發夾了出來,又把粉推到郝建麵前。“嗬嗬,這下你放心吃了!”

……

鏽跡斑斑的牌子飽盡滄桑,且“山”字也少了中間一豎。大門十分低矮,牆上的泥皮也經過風雨的洗禮露出了青磚,如果不是掛著鄉政府的牌子,讓人還以為是長時間遺棄的院子。郝建有些失落,本來心情很好,現在已是一落千丈了。

郝建走進了院子,頓時豁然開朗。整齊劃一的一排排平房倒也整潔,院子裏用耐火磚鋪設,幹淨的幾乎找不到一張小紙片,在院子的右邊居然還有籃球筐,這讓喜愛運動的郝建的心情倍感親切。但院子裏居然沒有一個人,讓郝建心存疑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