還沒等姚麗群坐穩,李夢男就站了起來神色焦急說道。
“麗群,快坐,有一項緊急任務要交給你。”
姚麗群雖不知道是什麼事情,但還是滿口答應,道:“李鄉長,你說。”
“西灣村的石鐵生到省城上訪一事你知道嗎?”李夢男問道。
姚麗群點了點頭,說道:“石鐵生這個人我還算了解的,脾氣火爆是火爆了點,但要到縣裏去鬧事,他還沒有這個膽量!”
李夢男狠狠地摧了一下桌子,氣憤地說道:“我也是這麼想的,他這人惹急了,可以拿刀劈你,絕不會做出上訪這種下三濫的勾當!剛剛田局長打電話來了,說石鐵生到縣委那邊大吵大鬧,背心上還用紅漆寫著‘還我命來’,影響特別不好,要我們馬上派人去把他接回來!我的意思是你現在趕緊收拾一下,你去把人給我安安全全地帶回來。”
“這事明擺著的,石鐵生肯定是受人唆使的,偏偏是這個時候,你看會不會是。。。”
“麗群,你別亂猜了,不管是有人搗亂也好,還是別有用心也好,總之還是我們工作沒有做好!”
姚麗群有些不情願,畢竟不是自己分管的,如果插手其他部門的事,更把自己推到對立麵去了。礙於李夢男的麵子,勉強答應了下來。
“你去財務上支上2000元,隨身帶上,以備急用,張會計那邊打過招呼了。”李夢男又說道。
石鐵生三代單傳,一直想要個男丁,可是天不從人願,招弟,盼弟,望弟,接弟都生了四胎了還要不來一個弟弟,一年到頭帶著妻子東躲西藏。
今年妻子好不容易懷上了,準備在外麵躲著直到孩子生下來,可是老母新病危,匆忙回來。沒等他料理完喪事,鄉政府計生工作常年隊就把他老婆給帶走了!孩子一引下來,又是個男胎,這怎麼不叫他悲憤欲絕,也難怪那天要刀劈李副鄉!
這可是件棘手的事情啊!
姚麗群正準備出門,又返了回去,說道:“李副鄉,你看,要不讓郭遠東和我一起去?”
李夢男一下子就猜出了姚麗群的顧慮,端起水杯喝了口水,說道:“郭遠東他早回來了,還指望他啊,他把石鐵生打了一頓。。。石鐵生現在在金茂大廈,縣信訪局的同誌們看著他。這樣吧,要不你隨便挑個人和你一起去吧。”
“那就郝建吧!”
李夢男覺得有些擔心,驀然想到了那天他抬腕就製服了石鐵生的畫麵,憂心忡忡地說道:“麗群,郝建是個新來的,一點工作經驗也沒有,不但幫不了你什麼忙,反而會害了你!”
“他行的!”姚麗群堅定地說。
“你這麼看好他!”
“不是看好,是信任,夢男姐,你不也一樣麼?”
李夢男被問住了,走到窗戶跟前,凝望著花園裏的臘梅,向姚麗群擺了擺手道:“麗群啊,你過來看。”
姚麗群好奇地走了過去,順著李夢男的眼光看了過去。
“你還記不記得這棵臘梅?”李夢男問道。
姚麗群道:“我當然記得,這是您從橋北村回來的路上撿回來的,當時我還勸你丟掉,肯定活不長。沒想到它的生命力如此頑強。”
李夢男點了點說道:“麗群啊,你看著臘梅,要說現在已經過了冬季,但是它依然開的旺盛,而周邊的花草到現在還是一潭死水。一個人的生命力,不在乎多麼的渺小,可以無限放大,但重點的是要發現他,培養他,才能從一顆小樹苗長成一棵參天大樹。也可以棄之不管,任由他去,就算他是虎也是隻病老虎。”
姚麗群聽懂了李夢男的意思,但還是說道:“吳鵬達現在如此猖獗,秦又不和你一條心,你越是重視,可能他被打擊的越狠。”
姚麗群似乎明白了什麼,正準備說時,被李夢男立刻擋住了。
李夢男說道:“郝建這個人雖然是個新來的,人很聰明,而且很善良。如果可以拉到我們這一邊,應該是一個不錯的人才,隻可惜他太有城府了,外表溫文爾雅,眼裏古井不波,叫人看不透,摸不清!我也是摸不準他啊!”
姚麗群有些不寒而栗,李夢男雖然性格剛強,但骨子裏卻有一股女性特有的依附本能,可能與她長時間“坐冷板凳”有關係吧。
“那什麼時候我叫他來,讓你摸摸,摸準了你再用好嗎?”
“麗群,這話你也敢說,羞不羞啊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