倒好了水,郝建退了出來,就這時,張一生和郭遠東走了過來,張一生招了招手,說郭鄉長找你,郝建趕快過去。剛走到跟前,郭遠東就板著臉說,“我們去洪彪家打麻將的事情是你告訴李副的?”
郝建猛然想到,昨天吃過晚飯出來散步的時候,恰好碰到他兩個鬼鬼祟祟地從政府走出來,第二天早晨,李夢男就把他倆叫到辦公室狠狠說了一通。
雖然痛恨人家打麻將,但告密的事情郝建做不出,郝建說沒啊。張一生說,“你看長得一副小白臉樣,告狀的不是他還能有誰!”郭遠東說,“但願不是你,我可給你說了,管好你的嘴巴!”說完兩人揚長而去。
不一會兒,彭麗玲走了出來,立馬換了個表情,激動地說道:“郝師兄,開心嗎?真沒想到能在這裏見到你。”
漂亮的女人都能演戲,剛才都視而不見啊,現在這樣。郝建雖有些失落,靦腆地笑了笑,
“發生這麼大的事情,你說我能開心嗎?”
“哦,皇帝不急你太監急啊,事情再大,你小兵一個,能有什麼關係?”
“麗玲你怎麼也來了!森林火災也保險麼?”
彭麗玲一下子就猜到郝建在想什麼,便急忙說道:“對不起,一直都沒跟你講實話,我在市紀委監察二室工作。那個房子也不是我的家,那天朋友出差去了,叫我幫看著,所以……”
郝建聽到“市紀委”三個字後,就知道驚訝地張大了嘴巴。突然發現麵前的彭麗玲再也不是那天那個主動向自己投懷送抱的小師妹了。人啊,一旦附上了某種特別的身份,那麼她的氣質就變得華貴無比。越看越是神秘,越神秘就越顯得好看,郝建有點不知所措了。
彭麗玲見郝建一臉茫然狀,便伸手杵了杵他,說道:“喂,你發什麼呆啊?”
郝建也覺得自己有所失態,便急忙說道:“哦,不好意思,讓你的工作單位給嚇懵了,嗬嗬。”
彭麗玲仔細端詳著郝建,一月沒見,變得更加成熟了。精幹的短發,棱角分明的五官從側麵看甚是迷人,皮膚雖然黑了點,但更顯現出成熟男人的魅力。彭麗玲突然好想抱一下他,但礙於場合不同,便打消了這個念頭。
“郝師哥,那天你說走就走,一直也不給人家回個電話?等了你好久。”彭麗玲有些責怪地問道。
郝建不好意思地道:“那天時間太緊,且公務纏身,第二天一早就返了回來,所以沒有聯係你,不好意思。”
彭麗玲突然覺得郝建與她說話有些拘謹生分,便拿起拳頭捶了郝建一下,嘟著嘴說道:“郝建,我又不會吃了你,現在先忙工作,一會再聊,等我啊。”
剛要進門,彭麗玲又返了出來,神情有些凝重,說道:“這次可能對你們李夢男鄉長有所不利啊,”
“你說什麼?”郝建急步跟了上去,彭麗玲看了看他,笑了笑,
“你怎麼反應這樣大啊!”
“哦,反應大嗎?隨便問問,”
“看你的樣子不是隨便吧?”
“麗玲,你這話是什麼意思,我也是關心關心咱鄉裏的事情啊!”
“關心?你是關心你們李鄉長吧!”
“這不一回事嘛!”
“好了,我得進去開會了,等會再跟你說吧!”
彭麗玲閃身進去好久了,郝建兀自忤在那裏發蒙了,才多久沒見,這小女子的目光變成兩把刀了!
不會吧,李副鄉長能有多大責任?她還在指揮救火時病倒了,要不是有她的果斷指揮,群眾才組織起來,這損失還不知有多嚴重呢!自始至終都不見鄉長吳鵬達的身影,作為一把手,他沒有一點責任?
彭麗玲的話讓郝建的心提了起來,他暗暗地為李夢男祈禱,但願組織念到她的擔當,不要計較她的過失。
郝建與彭麗玲的一舉一動,讓一旁的周德田看在眼裏,心裏十分驚訝。“這小子居然與市裏的領導如此親密,簡曆上他隻是一名改製了的下崗職工……看來這人不簡單。”但反過來一想又覺得不對勁,心道:“郝建既然有這層關係,怎麼被分配到這種地方來呢?”
一上午時間,調查組通過聽取彙報、實地調研等形式基本上對這場火災有了直觀的了解。中午時分,葉思琴縣長驅車趕來了,親自接調查組成員返回了縣城。
其實葉思琴縣長完全可以不用陪同,更不用親自來接,但葉思琴也側麵聽說到彭富國可能要到隆南市任職。通過了解,知道調查組成員裏居然有彭富國的女兒,那可就不能怠慢了。倒不是要拍馬屁之類的,而是一種政治覺悟,也是一種政治投資。萬一彭富國的女兒回去後詢問他的情況,不一定要說好,至少不能讓她說壞吧。
當然,彭麗玲在走的時候把郝建也一同叫走了,讓塔山鄉的全體幹部震驚之餘又有絲許羨慕。趙誌康說,“小郝行得是什麼狗屎運,吳鄉長李副鄉做什麼事都叫上他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