根據縣裏統一規劃,擬在這裏打造一條藥材一條街,並將開發權發給了縣第一建築公司。工業品公司宿舍屬於第一期拆遷工程,由於對拆遷補償款有些異議,胡原愛死活不同意,又怕影響了自己的工作,指使自己退休在家的父母親出麵,自己卻請了個假與丈夫田科學到外麵瀟灑去了。
自己的兒女自己心疼啊,哪怕她是小小的違法,何況這也不是什麼挺餿的主意,多賴一段時間,政府的補償還會更高呢!
“老婆子,你說我們這樣坐著,政府那邊又沒有個人過來,什麼時候是個頭啊!”接過飯盒,胡尚平扒啦扒啦,吃了幾口,呃,也是餓壞了。
“是啊,政府這幾天都沒來人了,麵也見不著,怎麼回事,會不會這兒不拆遷了,老頭子,是不是這些時間咱們都白坐了!”
“剛說我沒性子,你看你才坐了幾分鍾就埋怨起來了,老婆子,相信咱閨女沒有錯,政府呀,專門撿軟柿子捏呢,你看糧油公司拆遷,劉慶富他家,賴到最後,還不是賴了兩套房子,兒子的工作也給解決了呢,我們呀,也隻要幫咱兒子解決個編製也行啊!”
“嗯,也是的!”
胡家父母倒是盡職盡責,每天老兩口換著班兒來到這裏死守,拆遷的人想了很多辦法,潑大糞,斷水,斷電,老兩口依舊堅守在門口,任爾東西南北風我自嵬然不動,說,你們不讓我們活了,我也不讓你們好過,政府也是人民的,有膽,就讓挖掘機從我們兩人的屍體上碾過……
眼看著合同的期限一天天地接近,耽擱一天那就要賠償一天的損失啊,上麵壓得急,縣長吳鵬達老是紅著臉說,行不行啊,不行就換指揮長了。
著急啊,身為城改副指揮長的向傑拿出了最後絕招,那就是強行拆遷,遇佛殺佛,見鬼殺鬼,指使人員把胡家父母強行帶走,把挖掘機直接開到了院子裏,剛好這時胡軍趕來,看見父母被抓,弄得哭哭啼啼的,立時與十來個執法隊員打起來,熟不知那些執法隊員,一個個在上班之前也是混社會的,隻要提起打架就像喝了雞血似的,而且出手狠毒,招招都往要害裏去,郝建與吳鐵蘭趕到的時候,胡軍已被打倒在地,滿頭是血,口裏白泡一陣陣地往外翻。
“我的毛主席啊,你睜眼看看吧,這就是你替人民打的天下呃!惡人當道,窮人蒙冤,”胡家父母雙雙哭坐在地,尤其是胡母更是哭得那才叫一個傷心,披頭散發,鬼哭狼嚎……
“你們怎麼能打人啊!”
想到過去胡家對他的冷漠無情,郝建真想掉頭就走,可是又想到過去的妻子,他又軟下心來,畢竟胡原愛那時愛著他,要不是那樣,她還成不了他的妻子。
“叔叔,這是怎麼啦?”他扶起了胡父,胡父看了看他,怎麼爸不叫叫叔啊,又過去扶胡母,胡母扭了一下,生氣地說“我不用你扶!”郝建說阿姨,你這樣也不是解決問題的辦法呀,相信我會處理好的。說完就抱起了地上的胡軍。
“哪個娘們褲腰帶鬆了蹦出來的小子,我們在執法,讓開了!”十來個隊員圍了上來。
“嘴巴放幹淨點,瞧你們這樣子,像個執法人員麼,打人罵人,有你們這樣執法的麼?”
“今天是拆遷的最後一天,哥們,你說我們應該怎麼辦,完不成任務,我們也要受處分啊。。。如果你不是這裏的人員,那麼請你讓開點,否則別怪我們不給情麵。”講話的人是隊長,他的話剛剛講完,他身後的那幫小兄弟便都忍不住了。
“合法拆遷,我是讚成的,眼下你們把人打傷了,得往醫院裏送啊!”
“這是他自找的,我們通知都下了好幾個月了,就他一家沒動,你說這不是存心與搬遷辦作對嗎。。。”
“老大,還和他囉嗦個球,打一個是打,打兩個也是打,可不能耽誤大事啊!”
“包隊,清亮說的沒錯,是的,完不成任務不好給向副指揮長交差啊!”
包隊長這時才發現了吳鐵蘭,也算他有些眼色,一眼就認出了這位氣質與美色俱佳的少婦就是吉衛縣組織部的二把手,見官大三級呀,臉色立時變了,堆滿了謙卑的笑容,
“吳部長,你也來,來,來啦?”
“哦,不來,還不知道平時包隊是怎樣執法的呢!”
“實在是,實在是他們刁了,我也是沒辦法啊!”
“愣什麼啊,還不趕快把人送醫院!”
胡家父母一起坐上了吳鐵蘭的車到了醫院,這時向傑來了,大家就在醫院的會議室裏商量了胡家的條件,向傑看到郝建自是不爽,但是看到吳鐵蘭的麵子上,想想隻是一家,補償總額也高不到哪兒去,於是全部答應了胡家的要求。這事算解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