悔恨,羞慚,絕望,失落……一起湧上心頭,郝建就覺得肚子裏好像打翻了調料鋪子,酸甜苦辣鹹,各種滋味都有,非常的不好受。
“這個張玉蓉,是不是腦子有病啊?慘了,慘了,我還是想個法子讓自己好受一些吧!”
似乎,今晚上隻能這樣睡一宿了。可是雙臂被反扣在頭頂欄杆上,兩條手臂都要淩空放置,根本就不能持久,哪裏睡得著呢?
想了半天,他終於想到一個不是辦法的辦法,將身子往後拱,把脖頸以上部位盡量靠在床頭欄杆上,這樣雙臂的手肘部位便能拄在床上。可這樣一來,雙臂倒是舒服一些,但腦袋肩頭靠著硬邦邦的欄杆又不舒服了……
郝建根本就不知道自己是怎麼睡著的,這應該是人生有史以來最難進入的睡眠吧。睡著不久後,他做了一個夢,夢裏他跟張玉蓉瘋狂的親熱。
可能是這個夢做得太真實,他太投入,竟然不小心跑馬了,並且噴薄出來的髒東西還不少,不僅弄濕了褲衩,還把褲子也玷汙了。人家是綺夢了無痕,他是一褲子的濕痕。
早上郝建醒過來,隻覺得脖子肩頭手臂手腕腰肢無一處不痛,但這些都是可以忍受的,不能忍受的就是濕噠噠的褲衩與長褲還穿在身上,弄得全身不得勁。更惡心的是,房間裏空氣中飄蕩著一股難聞的氣味,這股氣味自然全部來自於他綺夢中噴出來的東西。
“張玉蓉!”郝建醒過神來以後,如同發怒的雄獅一般嘶吼著這個名字,如果現在可以抓到她,那一定會殘暴的將她撕成碎片。
說曹操,曹操就到。
房門被人從外麵推開,一身曼妙長裙打扮的張玉蓉臉上帶著驕傲的笑容走了進來。但她剛剛走進來,臉上的笑容就凝固了,抽鼻子聞了聞,奇道:“這是……什麼味道?郝建你……你尿褲子了嗎?哈哈,哈哈哈。”
郝建怒罵道:“給我滾,你才尿褲子了呢。老子告訴你,這是我弄你的味道。”張玉蓉臉色倏地一沉,冷冷的看向他。郝建被她的表情變化嚇了一跳,心說這是怎麼了,她都把自己整得這樣慘了,按說應該恨得生吞其肉才解心頭之恨,怎麼看到她發威還是害怕,難道自己這輩子注定被她壓得死死的嗎?訕訕的罵道:“你最好趕緊把我放開,我……我要洗澡換衣服。”張玉蓉目光在他身上巡視了一圈,不知道發現了什麼,冷峻的麵孔忽然消失了,換上一副似笑非笑的詭異表情,點了點頭,道:“其實你要是告訴我你要上廁所的話,我會放開你的。”說完忍俊不住,還是笑了出來。
郝建氣得牙癢癢,心說你特麼的現在說這些便宜話幹什麼,昨晚上就算老子真喊給你要上廁所,你會真把老子放開嗎?剛想到這,眼睛忽然發現,對麵的賤人正盯著自己褲襠處看,而且麵帶譏誚之色,不知道她看到了什麼,忙盡量抬頭看過去,不看不知道,一看之下,羞怒交集,氣得都要吐血了。
就在他那條淺黃色褲子的褲襠上側所在,印著一個形狀不太規則的圓形濕痕,非常明顯,不是他昨晚綺夢時噴出來的精華浸濕的又能是什麼?
張玉蓉目光回到他臉上,悠悠的問道:“你不會恨我的,對吧?”
“領導,我哪敢呢,你想想,在公司時,雖然你是會計我是出納,也沒什麼上下關係,說起來還是同事,那時我都不敢恨你,更何況是現在。。。”
“現在怎麼啦,現在你膽子大了?”張玉蓉嘴角邊擰出了一抹淺笑,換到平時,郝建的心立馬就會醉了,但今天不敢,得端正態度檢討啊!
“現在更不敢了,你是黨委書記,我的生命都捏到了你手心裏頭,你叫我死,我那又敢躲著生啊。。。”
“是嗎?”張玉蓉冷笑,郝建也意識到自己說得太過了,黨委書記那捏著自己的生命,政治生命還差不多,是啊,在鄉鎮裏,要想進步的有誌青年,哪一個站到黨委書記麵前不是戰戰惶惶,汗出如漿!不過話撂出去了,就是弦上的箭,射得越遠越好!
“領導,我的命很賤,給你你也不會要,這麼說吧,起碼我對你是忠心耿耿,絕無不二了!”
“那叫你喝我的洗腳水!”
“這又另當別論了!”
張玉蓉冷笑著說道:“才說的就忘記了,男人啊,寧願相信世上有鬼,也不要信他一張嘴,嗬嗬,看來你昨晚說的從此以後隻會喜歡我愛我,不會恨我。那也是假的羅,嗬嗬,嗬嗬嗬。”
郝建聽了這話,恨不得一頭撞死在這張床上,氣得一翻白眼,翻倒在床,無奈的說:“你……張玉蓉,你特麼簡直……簡直就不是人,我算是……算是徹底服了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