田應仙也很舒爽,胡蘿卜銷不銷出去的事跟她沒啥關係,心裏頭隻有一個事情就是被郝建弄個通透,所以上了樓鑽進自己的房間就衝起澡來,晚上喝酒時沾了一身酒氣和煙味,她不喜歡這味道。
郝建是悶悶不樂地回到房間倒在床上,越想越窩火,覺著被穆金國就這麼給騙得“心甘情願”,實在是不服氣,再仔細想想,甚至都懷疑那個姓石的老總是不是個冒牌貨,說不定穆金國隨便找個熟人就能冒充一下,幾道轉手都是為了壓低胡蘿卜的價格啊。
“老東西真是壞!”郝建坐不住了,起身走來走去,他想把事情弄個清楚。
“砰砰”敲門聲突然傳來,郝建知道是田應仙來了,打開門後就裝出醉呼呼的樣子。
田應仙也不多想,閃身進來後關上了房門,看著郝建嗬嗬直笑,不自覺地又扭起了腰身:“郝鄉長,晚上喝多了沒!”
郝建也不想囉嗦啥了,幹脆裝醉利索點,讓田應仙感受下痛楚,讓她清醒點,以後別沒事老纏著。
這個過程,郝建是狠下了心,任憑田應仙推搡著,他就是不停。
最後,田應仙抽搐著鼻子,下了床到衛生間把一臉淚水給洗了,爾後回來看著裝出一臉茫然的郝建,帶著怨氣說道:“你瘋了啊!沒人性!”
“咋會這樣呢?”郝建驚顫著一下仰坐起來,好像酒醒了的樣子:“我,我這是怎麼了?剛才的事跟做夢似的,不知道哪兒對哪兒了,是不是我喝多了!”
田應仙抬眼看看郝建,指著他腦門說道:“我真是怕了你了,以後可不能對我這麼狠了!”
說完,田應仙傷傷地離開了房間。
郝建沒出門送,怕被趙誌康撞見了。雖然他可能正打著呼嚕,不過還是小心點好。
田應仙走後,郝建到衛生間洗了洗,躺到床上繼續想穆金國的事,他越想越氣,被穆金國陰去的那些錢本來是要繳稅的,這下倒好,全被穆金國這個老賊玩去了。
“那個老雜種,不能這麼便宜他了!”郝建氣得實在咽不下那口氣,假如沒有穆金國玩陰招,一切不都是歡天喜地樂得人仰馬翻,他覺著受到了莫大的欺辱,忍不住跳下床來,穿戴好了拉門出去:“老子得去足浴城偷偷敲那老賊的頭!”
出了錦江國際酒店,郝建走在路邊四下裏看,想找個石塊或磚頭啥的,不過老半天也沒找到:“娘的,也不知道城裏人是窮還是愛幹淨,想找個東西都尋不著!”
帶著滿腔怒火,郝建罵咧咧地一路走著,去穆金國說的“足下情深”足浴城,並不是件難事,上次去過還依稀記得路,拐兩個小彎就到了,離錦江國際酒店並不算遠。
拐角處有一個垃圾桶,郝建猶豫了下走過去,興許能在這裏找到個東西來砸穆金國的頭。
郝建探著身子一陣翻弄,除了香蕉皮就是塑料瓶,還真沒啥硬家夥:“呸呸!”他對著垃圾桶淬了兩口唾沫:“啥玩意兒都沒有!”
剛撥腳要走,後麵一輛紅色小轎車靠邊停了下,車窗落下,一個女人的聲音飄過來:“撿破爛的,給你幾個小啤酒瓶!”話音一落,一隻纖細嫩白的手臂伸了出來:“嗖嗖”地把三個啤酒瓶扔進了垃圾桶,轎車裏立刻又傳出另一個女人的笑聲:“厲害,扔得真準呀!”
被當成撿破爛的,郝建想對著車裏的女人大聲罵,可想想有啥罵頭呢?再說人家也確實給了有用的東西,用啤酒瓶去咋穆金國的頭不正好麼。
郝建想等紅色小轎車開走,再去揀那瓶子,這時,對麵一輛閃著遠光燈的汽車恰好開了過來,把他照了個正著。
慌忙間,郝建抬手遮住臉。雖然在市裏沒人認得,但還是覺得難為情,畢竟是站在垃圾桶旁邊被誤認為是撿垃圾的,可是?他的動作慢了點,紅色轎車裏的女人還是看到了他的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