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來郝建想把檔次抬高一點,可是關朝暉說了,人家滕暉暉局長喜歡低調,找個農家樂得了,不就是聚到一塊吃頓飯麼,隨意一點。
還好!郝建跑到碗碗香農家樂的時候還定到了個大包廂,在二樓,非常安靜,四麵都是花雕木窗,站到窗前,極目就是錦江茫茫,百舸爭渡,自是心曠神怡。
“時間還早,我們下去走走吧!”郝建提議,張玉蓉點頭答應。
他們沿著大路一直向城外走,直到錦江大橋上。
橋下河水默默地流動著,偶爾幾隻小貨船“突突”地駛過橋下,攪動著河水微微地激蕩著河邊的水草,發出輕輕的響動。
“生活就像這河水一樣!”張玉蓉歎著氣道。
“是啊!”郝建聞著晚風吹過來的張玉蓉的味道,有點萌動的感覺,這種萌動僅僅是單純的依靠感,郝建覺得在張玉蓉麵前就像是在李夢男麵前一樣,有種能徹底放鬆的安全覺,不必再想什麼費腦筋的事,他曾想過張玉蓉和李夢男,把她們作了個對比,但是沒比出來什麼?覺得在可比性上除了年齡差不多,其他方麵真的不好比,要說好比,也還有一個共同點,就是她們的性格裏都有個“靜”字。
“是什麼啊!”張玉蓉搖搖頭苦笑著:“女人的心思,你一個男人家,能理解多少!”
剛洗過頭的香波味很好聞,張玉蓉搖頭的時候,香味隨著頭發的擺動縷縷飄進了郝建的鼻孔,麻起膽子說:“領導,你身上的味真好聞!”郝建趴在橋欄杆上,下巴枕著兩個手臂。
張玉蓉輕輕笑了一聲,扭頭看著郝建,橋上的燈光柔和,柔和得都昏暗了:“好聞麼,你覺得好聞姐就給你多聞聞!”張玉蓉說得很輕。
郝建聽的清楚,挪動了下腳步,和張玉蓉肩靠肩站在了一起:“領導,你說生活就像這河水一樣,一點不錯,它們總是悄悄地流走,不管有沒有人在意,當然更少有人會去關心它們是歡暢的,還是落寞的,所以很多時候,它們都期盼能有一艘生命過客的小舟駛過,來蕩起片片漣漪!”
張玉蓉聽了郝建的這番話,轉過臉盯著他看。
郝建沒有轉臉,他覺得能勾勒得出張玉蓉的表情。
然而,郝建錯了,張玉蓉的一句話,證明他錯了,他以為張玉蓉臉上的表情肯定是淡淡的笑著,又稍稍帶著點驚愕,而且會說些類似於“你啥都沒經曆過,哪裏會有這麼多感悟”之類的話來。
可事實上並不是。
張玉蓉抽了下鼻子哭了,說了句讓郝建倍感意外的話來:“郝建,你那時膽子為什麼不能再大點呢?”
話一進郝建的耳朵,郝建茫然了,那時是什麼時候,難道是辦公室惡作劇那次,膽子再大點,難道那樣了還不夠大嗎。
“我……”郝建慢慢抬起手,撫著張玉蓉的頭發,滑滑的感覺很舒服:“領導,其實,其實我的膽子一直都蠻大的!”
張玉蓉苦笑著搖搖頭:“郝建,太小了,太小了,你真的太小了,錯過了!不過這樣也好……我不能自私地影響了你!”
“啥小啊!”郝建把手拿到張玉蓉的額前,勾起一縷頭發繞到了她耳後:“沒有錯過!”郝建柔柔地說道:“領導,你常說:心態,心態決定一切,我們還有大把大把的好年華,怎麼說就錯過了呢?”
“好了,郝建,你姐這點自製力還是有的!”張玉蓉抬手把郝建的手從頭發上拿了下來:“說實話,我那時真的很恨你!”
“我把你當成是最親密的朋友來看的!”郝建反握著張玉蓉的手:“作為朋友,讓我們擁抱一下吧!”
張玉蓉沒動,郝建張開雙臂的時候她也沒動。
良久,張玉蓉才緩緩地抬起手,繞到了郝建的後背上,說了句:“我是不是要瘋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