郝建剛要邁步走人,手機響了起來,一看來電顯示,知是譚軍的。昨天,他還剛剛給小軍買了部手機,小軍高興壞了,老是打電話。剛剛還打過來說,他已上了周姐姐的車,正在回家的路上,周姐姐開車的技術比他好多了,要他放心,這不沒到一會兒,又來電了,啥情況?
郝建有些帳然地瞅了司馬豔的背影好一會兒,這才接聽電話,剛接聽彼端就響起譚軍急促的叫聲:“郝哥,是你嗎,你還在懷化嗎?”
剛才不是坐了周敏惠的車子回去了嗎?難道路上發生了什麼?郝建急道:“在啊,怎麼了?”譚軍急急的道:“郝哥,你在懷化就趕緊去我姐那裏一趟吧,看看她怎麼了。剛才我給她手機打電話她不回,打座機也沒人接,是不是發生什麼事情了?”郝建想了想,譚玉芬不是回出租屋去了嗎?難道回了公司,一問說譚會計早上一直沒來公司,這就怪了,怎麼說座機總該有人接吧,不會曬了一天,人中暑了吧,全身一個冷戰,忙道:“好,我這就去看看。”譚軍道:“五點多的時候她還給我打電話來呢,說到家了給她回個話,但是現在怎麼也聯係不上了,我真怕她一個人在家出什麼事了,比方洗澡的時候不小心觸電了……”郝建聽得啼笑皆非,暗道這小小子奇思妙想,道:“不說了,我馬上過去。”
來到門口,郝建下得車來就去門口按門鈴,按了半天沒人理會,便大聲拍打起鐵門來。側耳辨聽,裏麵一點聲音都沒有,心中疑雲頓生,抬頭看了看這座小院的倒座房,正是普通的平房,三米左右,自己要是站在車頂上,可以輕鬆躍到房頂,再跳到院子裏,倒是可以進門,便轉身來到車頭,爬上去,又慢慢爬到車頂,站直身子,兩手扶在倒座房房簷上,兩腳一蹬車頂,便躥了上去。
郝建站到倒座房頂上後,發現裏麵小樓一樓二樓燈光大亮,從窗戶望進去,卻是無人走動,大為納悶,想要喊“玉芬”,又怕驚動鄰居,想了想,悄無聲息的從屋頂下到天井牆頭上,又跳進院子裏,發出咚的一聲響。
他大步走進樓內客廳,叫道:“玉芬……孫老師……”沒人應聲,屋裏氣氛詭異得嚇人,心裏直覺家裏有人的存在,可為什麼就是不吭聲呢 又喊了兩聲,樓上忽然傳來一個男子的聲音:“誰呀?”話音未落,一個男子從樓梯上走下來,隻走兩步,站到樓梯中間不動了。
郝建定睛看去,胸前掛著一部相機,細一看,隻覺得這人好像在哪裏見過,見他臉色紅白不堪,衣服也有些淩亂,暗生疑竇,問道:“譚玉芬呢?”這男子一愣立即正色道:“誰是譚玉芬,有病。”郝建問道:“你一個人忤在這裏搞什麼?”男子指了指樓上說:“我是這裏的租戶,愛忤哪忤哪,你管得著。好狗別擋道!”郝建讓開身子,男子揚長而去。
郝建總感覺這男子哪裏有些不對勁,回頭看了看玉芬的門,居然沒關。現在的城裏人,回到家裏,哪有不隨手關上門的呢?想了想,道:“難道……”
推開門急步走了進去,忽聽最裏麵一個房間裏傳出低低的鼻哼聲,似乎是譚玉芬發出來的,忙跑過去看。
門開著一道縫,裏麵不斷發出哼哼聲。
郝建從門縫裏看到席夢思頭部位,有一個滿頭秀發的腦袋,不是譚玉芬的又是誰的,心中大喜,推門就進,叫道:“玉芬,可找到你啦!”
他興衝衝的推門就進,可等進到屋裏,看到席夢思上的一幕時,如同被一百萬伏的高壓電擊中似的,瞬間僵立當地,整個人都石化了。怎麼回事?原來,譚玉芬身無寸衣,手腳被綁的趴在席夢思上,一動也不能動。
郝建暗道不妙,轉開頭不去看她的身子,心中驚駭無比,也不知道是誰對她做了這等惡行?更是不理解,那人將她捆起來也就算了,為什麼還要將她扒得赤光?想要偷她家裏財物的話,不會扒赤她;想對她性侵的話,又不用捆住她。這從情理上說不通啊。想到之前那個男子,難不成,這是他幹的?除去他,似乎也沒有另外一個人可以幹出這事來了。可是,他為什麼要這麼幹呢?何至於將她綁起來?想了想,不是很明白,問道:“你怎麼了?這……這是誰幹的?”譚玉芬隻是哼哼的出聲,卻說不出話來。
郝建實在沒辦法,隻好硬著頭皮走到席夢思前,先拿起一席棉被,蓋在她的身子之上,這才問道:“玉芬,你倒是說話啊?”譚玉芬隻是哼哼。郝建忽的意識到,她不是不想說話,而是說不出來,她既然被人捆住手腳,也可能被人堵住了嘴巴,否則她亂喊亂叫,那人還怎麼成事?想到這,驚呼道:“玉芬,你被人堵住嘴巴了?”譚玉芬嗯嗯的用鼻子表示同意。郝建暗罵一聲好可惡,跪爬到她頭旁,將她腦袋慢慢扳過來,扳向自己這一邊,再看時,她滿臉淚痕,梨花帶雨,嘴裏塞著一團黑糊糊的東西,也不知道是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