郝建坐進車裏,把窗玻璃降下,見譚玉芬還看著自己不走,也有些舍不得她,柔聲道:“你快回吧,我這就走了。”說完發動了車子。譚玉芬說:“路上開慢點,到時給我報個平安。”郝建說:“嗯,不過我怕你都睡熟了。”譚玉芬固執的說:“那也要告訴我。”郝建點點頭,跟她擺手道別,駕車離去。
直到看不到郝建這輛車的尾燈了,譚玉芬還站在原地沒動,美眸裏亮彩連連,誰也不知道她在想什麼。
不說譚玉芬怎麼胡思亂想,郝建上了車就往錦江大酒店開。洗完澡躺在席夢思上,忽的想起譚玉芬的囑咐,忙摸過手機要給她打電話,又怕她已經睡了,電話鈴聲吵醒她,就改而發了條短信:“玉芬,我已平安到家,你也早點休息吧。”譚玉芬很快回複:“我睡不著,你先睡吧。”郝建回複她:“世事無常,還是要想開呀。”譚玉芬回複:“有些事能想開,有些事想不開。”郝建覺得這個女人有些意思,繼續跟她閑聊天,回複:“哪些事想不開?”譚玉芬回複:“算了,你睡吧,別管我了。你辛苦一天了,明天還要上班呢。”
郝建見她一心一意為自己考慮,心裏很是喜歡,回複她:“你也要上班啊,所以也早睡吧。”譚玉芬回道:“想不開就睡不著。”郝建回她:“什麼想不開?”譚玉芬回複:“沒什麼,你睡吧。”郝建大著膽子問她:“到底是什麼想不開啊?你可千萬別想不開。”譚玉芬回複說:“你以為我會自殺嗎?傻冒,我還沒有那麼想不開。隻是今天發生了這麼多事,我怎麼可能睡得著?你睡吧,別管我了。晚安。”郝建悻悻的回複了一個“晚安”,倒頭便睡。剛想掛上電話,屏幕便閃爍起來,看到忽閃忽閃的張玉蓉那張絕世容顏,郝建忍不住往啵了一口,嘿嘿一笑,得瑟,這下親到你了吧!
“領導,這麼晚還沒睡啊。”
“你是豬呀,除了睡覺還是睡覺,”
“領導,休息是為了積蓄明天充沛的精力,睡好覺也可以說是一項重要的工作!”
“隻有豬才會這樣說!”
“我是豬,你就是豬領導!嘿嘿。領導,你還是別罵我是豬,我喜歡當狗,豬笨死了,狗比豬會享受得多!嘿嘿。”郝建這兩聲嘿嘿,張玉蓉陡然想到了上次馬路邊看到的那一幕,心弦動了一動,抓了抓被子,“你撩撥我啊!”
“冤哪,領導,我哪句話撩撥你啦,要說撩撥,也是你先撩撥我的好不好,剛都要睡著了,你電話就打過來,現在聽到你的聲音,你說我還能睡得著不!”
“活該!”
“領導,你這忒也不負責任了吧,火你點燃了,你有責任給我滅火!”
“要我滅,想得美,誰知道你這壞蛋起得是什麼火?”
“猜猜嘛,領導,”這下完了,頭腦越說越清醒,意識卻越來越迷糊,就好比張玉蓉此時就躺在自己的身邊,而自己觸手可及!
“你一肚子花花腸子,鬼才想知道呢……呃……”
“領導你歎啥氣呢?”
“我歎了麼,你是哪隻耳朵聽到的,二天我把她擰下來!”
“哦,哪隻耳朵都沒聽到。領導,你一冷一熱的,我有點受不了啊!”
“受不了也得受!”
“嗯!”
張玉蓉感覺今天說話感覺有點怪怪的,內心裏始終鼓動著一份騷動的情感,這種情感一會兒把自己托到天上,一會兒又把自己拽入地下,這是怎麼啦?趕快岔開話題,兩人又說了很久,張玉蓉說今天下午給喊到了縣委辦公室才知道冬修渠道的事,批評郝建太衝動了,劉長喜阻工就讓他阻,大不了再多做幾次思想工作——等他想通了再上,這是公益事業,弄不好就弄不好,犯不著把自己的前程給搭上。
事情是這樣的,當時劉長喜一聽到石軍下了放炮的命令,一骨碌從地上爬了起來,臉色嚇得白又青了,青又白了,政府來真格的啊!心想你們鄉政府的不講理,我往上麵說理去,立即包了一部車,喚上弟兄幾個便跑到政府辦討要說法。沒成想遇到了分管農業的錢奮發縣長,被狠狠痛批了一頓,“你這素質象個退休老幹的樣嗎?意識還跟不上一般的老百姓,冬修是為了解決山上五村的澆灌問題,渠道修好了,幾千畝的農田都受益了,公然帶頭阻工,這不是擺明與大家作對麼,像話麼!趕快回去,向鄉政府檢個討!”討了個沒趣,正想打道回府時,遇上了中午休息的郭遠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