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月八活動結束後,吳有為休了假,然而他不是回家去陪柳月琴,而是帶著羅慧敏去深圳瀟灑去了。
捅破了那張紙之後,他就感覺到羅慧敏現在不僅僅是他的同誌那麼簡單了,她成了他的眼睛,他的心肝,一秒看不見她,他便看不到光明。
在深圳的十來天,白天他們除了玩還是玩,晚上除了愛還是愛!吳有為也不知道,隻要一接觸到羅慧敏那白皙而富有彈性的身體時,自已就有種奇妙的感覺,這種感覺催發著自己渾身源源不絕的精力。
這是征服嗎?這是愛嗎?這是發泄嗎?每次之後,吳有為的心底便湧出莫名的酸楚。
縣人大主任退了,本以為憑政績,憑與郝建的關係,自己可以坐上那個位置,雖然人大主任不是常委,但是正處級,自己也快五十了,能夠撈上個正處級實職當然最理想了,可是市委一個任命下了來,坐上那個位置的不是他,而是賈道明!他實在想不通啊!
因為有章植的安排,他們吃喝拉撒都不要自己安排,住的雖不是總統套房,但也差不多,雙衛,帶桑拿,偌大的會客廳,正宗的波斯地毯。
“慧敏啊,為哥我不爭氣啊,看到你我就想要!”幾個月下來,吳有為跟羅慧敏之間,已比兄妹還兄妹。
吳有為再也不需要偽裝,說話做事不僅沒了拘謹,還帶了股邪勁。遺憾的是,羅慧敏並不覺得吳有為有什麼不好,反而覺得他這樣說話很動聽。
“為哥,我也是!等我洗洗好麼?”羅慧敏剛參加完會,一邊卸妝一邊說。
“嗯,慧敏啊,你說章總安排的,這房間一晚要好幾千吧,我向你保證了,以後讓你每天都住這樣的房間。”吳有為說著,目光盯住壁櫥裏一件古董。羅慧敏喜歡收藏,走到哪兒,買到哪兒。這件油彩陶,就是吳有為白天買的,不過別人搶著付了錢。
“怎麼樣,素顏,喜歡不?”羅慧敏換了裝,輕步挪過來,柔聲細氣地問。
吳有為眼睛盯著陶器,鼻子卻敏感地聞到一股百合的暗香,那是羅慧敏專用的一種法國香水,名叫“百合妃子”,很昂貴,淡淡的芳香,吸一口,卻令你心旌搖曳。
“有錢真好!”吳有為微微轉過身,發現羅慧敏換了一件近乎睡袍似的連衣裙,領口開得很低,裏麵的風景幾乎沒有什麼遮掩。他一把攬住坐到自己腿上。
“你別急嘛。先猜猜這香水多少錢?”一股氣息若蘭般飄來,吳有為險些不能自持。羅慧敏是完全放鬆了的,放鬆了的女人遠比緊張時具有誘惑力。她的聲音如山間的清風,清風背麵,吳有為聞到了一股清泉。
“我猜不著。”他忍住內心的悸動,硬撐出一副自然。
“不貴,十萬過一點。章總送的。”羅慧敏說完,風一般掠走了。吳有為回頭時,剛才暗香四溢的地方,已是一片空白。他怔在那兒,感覺心裏突然一片空落。良久,他聽到有細微的撩水聲從洗手間飄出,那是怎樣的一片水聲啊,仿佛每一下,都撩在他心上。吳有為癱在沙發上,感覺整個身體都在充血。
好事來的時候總是那麼自然,用不著你煞費苦心。吳有為的記憶裏,自己這輩子,好像沒刻意為哪個女人設計過什麼,不像有些男人,為了窮追一個女人,什麼方式都用上了,結果還是個零。
水到渠成,這是吳有為自己總結的法則。
他跟羅慧敏之間,就是典型的水到渠成。
十萬一瓶的香水?她也敢用?吳有為瞬間想到了家裏的柳月琴,心裏頓生無比的內疚感,看到嬌媚無比的羅慧明似乎有點陌生,也有點害怕,那張美麗無比的臉就像一隻怪獸,正在一點一點地吞噬自己,
“你怎麼了,為哥!”
“沒什麼,慧敏,哥肚子有點不舒服!”
那晚,章植這邊的朋友舉辦舞會,等羅慧敏穿上那身禮服,女神一般出現在他麵前時,他早已熱血沸騰,什麼柳月琴,什麼十萬香水,什麼政法委書記,他全拋在了腦後。人生在世,不就奔這份享受麼!
那晚的舞會令吳有為大開眼界。盡管身為警察,有出入各種場合的便利,也盡管吳有為自命不凡,自信見足了世麵。
可當他牽著羅慧敏的手,來到舉辦舞會的新世紀大廳時,他的雙眼還是發了直。天啊,這是哪跟哪啊,如果說吳有為以前出入的場合自以為夠得上檔次的話,跟新世紀大廳一比,那檔次隻配在鄉下談。
什麼叫金碧輝煌,什麼叫美輪美奐,什麼叫一擲千金,什麼叫美色如雲?吳有為一一領教了!
站在金光四射的大廳門口,吳有為雙腿止不住地發顫,場麵太令他震撼,氣派太令他心虛。地產商就是不一般啊,這哪是在辦舞會,簡直就是在燒錢,不,燒錢也沒這麼刺激,沒這麼大的衝擊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