郝建走了幾天水泥廠,又下了幾天鄉,與工人們一起合唱,與曾三爺一起推板車,與宋朝陽一起到田間幹活……這些鏡頭頻頻在古陽時政上播放起來,老百姓的心安定下來了。
“我就說,我們郝書記本事大,這點爆炸案算什麼呢,就算十起八起,就算死上七個八個,他都擺平得了,咱們還是別談這些沒用的吧,幹活去,老劉這幾天幹了免費導遊,一天賺個四五千塊呢!”
”是啊,你說得有些道理,咱們都是平頭百姓,還關心那些幹什麼呢?不過瞧郝書記這架勢,可能要往上走一大步呢,真要是那樣就可惜了,我們失掉了一位好書記!”
“老遊爆炸案你是不是覺得有點蹊蹺啊,”
“什麼?”
“你可別對人說了,我聽說啊,郝書記搶了曾市長的女人,你猜那個女人是誰,就是我們古陽的縣花,林婉茹,龍天恩的掌上明珠啊!”
“難怪,難怪,吳三桂衝冠一怒為紅顏,你這麼一說,我理解了,可是我又不懂了,曾市長未免也太不量力,我們郝書記喜歡上的女人他還敢喜歡?也不掂量掂量自己的斤兩!”
“隻可憐了老遊,多麼老實的一個人,盡管被曾市長利用起來充當炮灰,年紀都這麼大了,再關個十年八年的,怕都要辛苦監獄裏的幹警為他送終了!他可以這樣算了,可是他的孫兒孫女怎麼辦?兒媳婦可是前年都改嫁了的啊!”
“這個你就不曉得了吧,去給我買包煙,我全部跟你講了。”
“算你狠!”小憩公園旁一兩民工坐到鏟把子上聊天,聞言一名民工站了起來快步到旁邊一小店上買了一包軟白沙丟給另一人,那人打開了,點上了一支,美美地吸了一口,
“現在啊,信息社會了,吃得就是信息的飯,我聽說啊,郝書記找到了法院柳院長,檢查院賀院長,對老遊這事免予起訴,還由兩家單位賠償了老遊家的經濟損失,負擔他兩個孫女從小學到大學的全部學費呢!”
“啊,不會吧,那不是老遊因禍得福了吧!真是如此,我也想走大街上,讓車子去撞一撞!”
“屁,你去撞吧,撞死了看還會有人理你,老遊他是碰著貴人,碰到郝書記了,郝書記人真好,一心隻想著咱老百姓的事,真是咱老百姓的貼心人!”
郝建與小張都聽到了,郝建眯起了眼睛,人民群眾的眼睛還是很雪亮的啊!
古陽迅速從恐慌中平靜下來,又呈現出欣欣向榮的狀態:學校該上課的上課,廠子該開工的開工,大家又恢複了朝氣蓬勃的精神狀態,爆炸案的事情都幾乎沒人願意提起了。
看到古陽穩定的局麵,李昌奎更加佩服了,這小子還真是沉得住氣,一點不肯上曾子榮的圈套,如果他亂了方寸,沒想到維護穩定的局麵,那麼誰也救不了他。
而這一點省裏的李浩然書記也一直在關注著,他雖然答應彭富國把郝建弄進辦公廳,但沒有說跟著他,如果郝建進了省委辦,但沒有固定的領導來跟,那便是一個打雜的,地位可想而知,結果自然讓他非常滿意,就在市委下了免職處理決定的時候,他找來組織部長餘萬友,要他趕快把郝建調進省委辦公廳來。
當聽到郝書記被免職的時候,曾三爺欲組織三萬多移民去市委為郝書記喊冤,但郝建阻止了,並且一再囑托,他走的時候,也不準舉行什麼有組織的送行活動。
走的那天,郝建心裏十分坦然,他在常委送別酒會上發了言,隻有一句,我郝建還會回來的!吳鐵蘭趕忙截口道,“古陽最大的官你都當了,還回來啊!”郝建道,我回來參加你和吳新誌書記(因為三贖事件立功,被提當縣委常委政法書記)的婚禮,不歡迎啊!吳新誌馬上站起來說道,你不回來我們還怎麼結得成婚,少了你這個媒公,人家不認帳啊!大家笑作一團。
市委也破例為郝建舉行了歡送會,這是李昌奎深思熟慮過的,郝建調省委辦公廳去了,也不管是不是和傳言所說的那樣去給李老板當秘書,但是到了省委辦公廳,至少都會跟著個領導,一句話能成事,一句話能壞事,得罪不起啊!他知道自己對不起郝建,但是他還是要拋出這束橄欖枝,不管怎麼樣,得為自己留條後路。
本來郝建是不想去的,倒不是他對李昌奎書記有意見,問題是他已經安排伊莉洗好澡了,就躺在床上接見他,可是許德才伯伯卻打電話來了,許德才的麵子要給。尊老愛幼,尊老還在前麵呢。
轉向走往東首的途中,他打電話給伊莉道了歉,
“老婆啊,隻有下次了!”
“下次,沒有下次了!”老婆明顯很生氣嘛。
“老婆,許伯伯來了電話,我也是推辭不過啊!”這女人郝建拿捏死了,別看嘴巴嚷嚷得厲害,隻要一說到老人的話,保準像雲南白藥一樣,一貼一個靈。
“嗯,也是,你就不應該叫人家提前洗澡,人家洗了又洗,都三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