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下麵幹得不順當?”候正德拉著臉問,將目光好奇的目光停留到郝建臉上,對於郝建的情況他大體了解了一下,知道他在下麵是縣委書記,縣委書記是啥?封疆大吏呢,那一寸土地全憑自己一個人說了算,轉錯腦筋了哈,跑這地方來受苦?
“怎麼說,總體來說應該還算可以吧!”郝建將古陽的情況說了個大概,候正德眼睛瞪得老大,嘖嘖砸舌,敢情他對基層的事一無所知啊!
“真了不起啊,了不起,兄弟,你不該來這兒,這兒苦呀,你可要做好心理準備,苦有得讓你受了!”
“還需候處你以後多多點撥啊!”
郝建客套了幾句,坐了一回,告辭上樓,進了屬於自己的辦公室。
進入辦公室後,他在第一時間打開手機。見秘書長之前,他已經將手機關了。現在,他最急切的事,便是給龍儒文打電話。
龍儒文自然認得這個號碼,立即想到打電話的人是誰,一秒鍾沒有耽擱,立即接起電話,說,這麼快就進入角色了?郝建說,進入什麼角色?我是兩眼一抹黑,要拜你為師呀。
理論上,大書記的秘書,肯定比副書記的秘書前景更為廣闊,用不了多久,就會成為江南省政壇的中堅力量,這樣的人不搞好關係,那是大傻瓜一個。聽了郝建的話,龍儒文自然是非常熱情,說,客氣話就不要說了,你有用得著我的地方,隻管說一聲。
郝建說,你晚上有時間嗎?我想請你吃個飯。我真心誠意拜師。
龍儒文說,晚上有沒有時間,我也說不準。你知道,我們這些人,時間不屬於自己。要不這樣,我盡可能安排一下,吃飯或者喝茶都行。安排好了,我告訴你。
郝建知道龍儒文說的是實話,領導同誌的秘書是沒有自己的時間的。他正準備掛電話的時候,又有些不甘心,畢竟,這次的變化來得太突然,也太莫名其妙。謝國華說是他向李浩然推薦了自己,可從謝國華對自己的態度,完全可以看出,他並不歡迎自己來辦公廳工作。
如果是在六年前,郝建也許會相信謝秘書長的話, 但現在他不會相信了,官場上的人,哪怕心裏把你恨得要死,嘴皮上卻用來向別人邀功請賞的。
三年前,李浩然來江南省上任,人生地不熟,兩眼一抹黑。三年時間從常務副省長幹到了一號,不排除他個人的能力突出,主要原因還是因為上麵的關係。
當了書記之後,他才發現,真正能夠信任的人,隻有一個,那就是常務副省長彭富 國,可是彭富國卻走了。
要主政,自然需要用一幫信得過的人。所以他需要培養,培養一批自己的人。
報到的感受,到了晚上郝建還縈繞掛懷,尤其是那一張張冷漠熱情傲慢的臉,就像一冊浮世薈,大家都說著言不由衷的話,做著不得已的事,而自己卻要有一段時間與這樣的人打交道,苦呀,哪有下麵幹個書記爽!
早晨,他來見謝國華,知道和高級首長談話不能被打擾,便將手機關了。直到這一切忙完,走進辦公室,想到要給龍儒文打電話,才又開了手機。而就在他通電話的這段時間,無數在空中遊蕩的短信,全都鑽了進來。
他正想看看都是哪些人的短信,手機鈴聲響起,有電話進來。
電話是一個陌生的號碼,郝建暗想,誰比妻子林婉茹還要想我啊?
接起電話,正準備出聲,卻聽到甜甜的聲音說,郝大秘好。
郝建愣了一下,說,你是不是打錯電話了?
羅慧敏說,沒有呀,師師姐說的嘛。
郝建問,你說的是林師師?
羅慧敏說,對啊,你不是古陽來的縣委書記郝建嘛,古陽,我原來到過呢。
我兄弟都差點被你害苦了!你還好意思提這件事,光彩嗎?
他在心裏操了一聲,說,羅慧敏啊,我倆並沒有那麼熟吧!
她說,以前你是我的書記,現在你來了省辦。我們自然又是同事了,怎麼啦,都來自古陽,都說老鄉見老鄉,兩眼淚汪汪,今晚有沒有時間?我請你吃飯。
郝建心中一陣激動,卻又不得不按捺住那股強烈的衝動,說,背後打一槍。
羅慧敏說,嗬嗬,郝書記也玩槍啊。
吳有為曾經跟郝建說過,羅慧敏以前是搞體育的,小學二年級就開始學遊泳,小學四年級就因為成績優異進了省體校,不久一舉奪得全國少年遊泳錦標賽的亞軍,後來又進省青年隊。從那時開始,她就沒正經讀過一天書,也沒有在社會上摸爬滾打,被關進了一個相對封閉的環境中。
她原以為將來能拿個全運會冠軍甚至奧運冠軍什麼的,可這個夢在十五歲時破滅了,因為發育。據她自己說,剛剛進入青期,人家還像沒睡醒的荒原,她已經湧澎湃。膨脹的部在水中形成巨大的阻力,嚴重影響了她的速度。她的教練不得不擺頭,說,一般女人,做夢都希望大,可體育運動員擁有大,就成了大問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