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說要去西部支援邊疆建設,這一去不知要有好多年!我想見也見不著他了,叫我怎麼辦啊!”
李夢雪徹底讓女研究生妹妹打敗了,一看郝建正偷偷地笑,更加氣了,很沒好氣:“哦,那不好嗎?他還不是經常來看你,想他了,你也可以去看他啊!”
蘇曉婉說:“雪姐,您知道嗎,他去的可是西藏,那是海撥最高的地方,我有高原反應,去不了那地方,所以我想他了,隻能默默地想,默默地想,再也不能象原來那樣了,雪姐,我和他相隔是世界上最遙遠的距離,我想勸他放棄,他卻說一定要去,我心裏比誰都清楚,謝謝你了夢雪姐,謝謝你的安慰,我已經決定了,在這裏我跟我的父母和朋友說一聲對不起,真的對不起。”
吧啦!
刀片的聲音又響了!誰也不曾想到這個外表柔弱的小女生衣袋裏居然藏著鋒利的刀片!
這一瞬間,李夢雪驚呆了,就連還在外間說笑與郝建說笑的辦事處人員都止住了嘴巴,一屋子鴉雀無聲!
李夢雪喊道:“不要!”
女大學生解脫道:“再見了。”
蔡靜雅嘴角蒼白,完了!拖不住了!
其他幾個女工作人員也尖叫地尖叫捂耳朵地捂耳朵,她們不忍心看到這樣的一幕!
李夢雪還想勸,可她卻不知道說什麼了,她現在才知道自己根本沒有了解這個看似單純的小女生。
擺明了是個文藝女青年,很文藝,也很敏感,沉浸在她自己的世界裏誰的話也聽不進去,這樣的人是最可怕的,這樣的人是最無法勸說的!李夢雪已經拚盡全力了,可此時此刻,那個曾經一直在為人解決感情問題的李夢雪,那個自詡為一直在替女人說話的李夢雪,生平第一次感覺自己是那麼無力,無能為力!
郝建衝了進去叱喝道:“曉婉,你知道我這輩子最煩的是什麼人嗎?就是你們這種自以為是的文藝女青年!”
李夢雪愕然道:“你說什麼呢!”郝建,你這是到勸說嗎?
外間的蔡靜雅他們也目瞪口呆!我們李主任與郝處長有什麼仇嗎?
都這個時候了,都危在旦夕了,你居然還去刺激對方?你真想對方自殺啊?
“為什麼?”蘇曉婉迷茫的眼睛看了看郝建,沉默了片刻,說話了,“我沒有自以為是!我清楚我們感情之間的距離!”
郝建冷冷笑道:“這恰恰就是你的自以為是,感情之間是沒有距離的,人若有情,天涯咫尺,人若無情,咫尺天涯,你之前說過和他的距離是這個世界上最遙遠的距離?簡直可笑!”
“為什麼?這還不是最遠的?”女大學生問道。
郝建一陣沉吟,
“世界上最遙遠的距離,不是天各一方,而是我就站在你麵前,你卻不知道我愛你。”
“世界上最遙遠的距離,不是我就站在你麵前,你卻不知道我愛你,而是愛到癡迷,卻不能說我愛你。”
“世界上最遙遠的距離,不是我不能說我愛你,而是想你痛徹心脾,卻隻能深埋心底。”
“世界上最遙遠的距離,不是我不能說我想你,而是彼此相愛,卻不能夠在一起。”
“世界上最遙遠的距離,不是彼此相愛卻不能在一起,而是明知道真愛無敵,卻裝作毫不在意。”
“世界上最遙遠的距離,不是樹與樹的距離,而是同根生長的樹枝,卻無法在風中相依。”
“世界上最遙遠的距離,不是樹枝無法相依,而是相互了望的星星,卻沒有交彙的軌跡。”
“世界上最遙遠的距離,不是星星沒有交彙的軌跡,而是縱然軌跡交彙,卻在轉瞬間無處尋覓。”
“世界上最遙遠的距離,不是瞬間便無處尋覓,而是尚未相遇,便注定無法相聚。”
空氣靜了,氣氛也靜了。
原本死氣騰騰的辦公室驟變柔和起來。
所有人聽著這從郝建嘴裏吐出的他們誰也沒有聽過的詩句,李夢雪的麵容凝住了,那根輕攏耳邊秀發的手指定格了,蔡靜雅甚至站起身來,雙手舉起卻忘記了鼓掌,如癡如醉在詩裏。
到了最後一段,也是最關鍵的收尾段,郝建用還算有磁性的朗誦語調慢悠悠道:“世界上最遙遠的距離,是心與心的距離。”
最遠的距離?
心與心?
這種對於愛情距離的詮釋眾人還是次聽說,李夢雪眼色複雜,蔡靜雅一臉心服口服,其它人也若有所思!
光一閃,刀片丟到了地麵,蘇曉婉抱頭哭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