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是聽邢睿訴苦,那郝建便沒必要出現,今天郝建本就是來聽邢睿講故事的。
郝建和邢睿同飲了一杯,郝建的手指故意輕輕碰了碰邢睿的指頭,“邢睿,我這人平時就愛聽故事,尤其是美女的故事,郝建我就坐在這裏,洗耳恭聽、通宵達旦。”
通宵達旦四個字,郝建明顯加重了語氣,臉上透露著激蕩的色彩,雙眼直直盯著邢睿襯衣領口處,上頭兩顆鈕扣沒有係上,頸部下方的一抹白嫩和深深豪溝在昏昏的燈光下顯得更有誘惑。
邢睿泯了泯嘴,刻意將襯衣領口的鈕扣係上,披上了她放在一旁的小披肩,“郝建,我……”
邢睿是個尋常的女人,成績優異考上電視台以後,她便陷入了愛河,在那種年紀的女人不追求名利和金錢,她們隻信感覺。
邢睿參加工作的一年內便結婚了,男方是個開出租車的司機,兩人收入穩定,生活還算不錯,小日子過得比一般人還要滋潤。
慢慢的,男人愛上了賭博,本就不大的家業在短短一個月內被毀得一幹二淨,還欠下十幾萬的外債。
男人哪裏還有心思開出租車,於是工作也沒有了,整天逼著邢睿四處借錢還債,有一晚男人喝了酒回來,不僅把力勸的邢睿狠狠揍了一頓,還出言凶惡,要邢睿陪其中一個債主睡一晚,一晚便能免去兩萬塊債務。
台裏很多不知情的人給她介紹男朋友,甚至知情的人也讓她離婚重新選擇,邢睿都一條心跟著前夫,但被打那晚開始,邢睿心死了。
邢睿苦於家務事,工作中同事們誰都看出了問題,時任副局長的林易峰向邢睿伸出了援手,成熟沉重是丈夫從沒有過的,關心和勸解也令邢睿心情大好,更重要的是林易峰拿出二十萬交給邢睿。
一切都不用再言語,當邢睿看到二十萬現金在自己眼前以後,已經下定了決心,幫丈夫還清賭債以後,兩人不再有任何關係,從此為林易峰做牛當馬、無怨不悔。
邢睿眼中閃出了淚花,一口氣連幹了兩杯,“郝建,第一個男人不是個東西,他沒有事業和家庭責任感,第二個男人是個已婚有子的中年人。”
邢睿從二十三歲暗中跟著林易峰,一直到現在近三十歲,邢睿的青春就這樣被兩個男人耗費。
邢睿一時重情重義的跟了林易峰,當時的她什麼也不求,不求名份不求金錢,但漸漸的,思想成熟的邢睿認為,自己一點兒條件也沒有的跟隨林易峰,自己難道就值二十萬嗎。
邢睿慢慢向林易峰表達了心裏的想法,她要成為林易峰的正室,她希望林易峰可以離婚,和她重新結合在一起。林易峰並沒有虧待她,為她離了婚,兩人來到了懷化,而林易峰卻憑借才華得到了陳敬文的賞識,晉升了副市長。
邢睿一直認為自己的外貌可以迷倒很多男人,也可以讓男人死心,但卻沒料到,林易峰很快便傳出了苞養在京女大學生的緋聞。
邢睿那時才明白,幾年以來她隻是林易峰的床上工具,林易峰隻是對她的身體感興趣,根本無“愛”可言。
郝建聽了以後,對邢睿開始了同情,這是一個經曆很慘的女人,她的運氣也太差了,兩個男人都不是托付終生之人,耗盡了她的心神精力,最終什麼也沒有得到。
郝建針對眼前林易峰的事兒,對邢睿說道,“我不明白。”
“你不明白什麼。”邢睿迷離的眼神直直盯著郝建。
“高興?”邢睿無助的搖著頭。
“郝建,我怎麼高興得起來。其實這些年來,林易峰對我還算不錯,我想要的他都能給我,房子、車子、職務,對於林易峰,我雖沒愛情但也有感情。”
郝建想像著邢睿的為人,心裏猜測著,邢睿一定是為了自己的前程,要是林易峰倒台了,那她肯定就沒了市長夫人的光環,沒有了貴婦人的奢華生活,對於爭強好勝的邢睿,郝建是這樣的認識。
郝建說得直白起來,“邢睿,你是在考慮你的麵子。”
邢睿閉著眼睛深深吸了一口氣,“郝建,不僅你是這樣想我,大家都是這樣看我的吧,哈哈,我不在乎別人的看法,這麼多年我在你們異樣的眼神下生活,我早已經習慣了……”
郝建發現邢睿已經情到深處了,平時如此堅強的女人,今天在自己麵前竟如此脆弱,兩滴眼淚已經從邢睿的臉頰滑落到桌上。
邢睿習慣了別人對她的誤解,包括眼前的郝建,又怎能知道她心裏的想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