開始,蒼井法子回來的事情郝建並不知道,他自顧自在二樓的露天陽台上溜達,遠處的探照燈照射在臉龐,異常刺眼,他掩手遮擋住光芒,自言自語:“法子啊法子,你到底在哪呐,你要是現在就出現在眼前,叫我做什麼都答應你!”
“真的?”
“當然是真的,哼哼,我郝建的話,那是一言……一言……一言……呃……”郝建斷斷續續重複著話語,眼神猛然望向聲音之處,驀地,嘴巴漸漸擴張,嘴型反複變化,但偏偏,聲音好似啞了一般,嗓眼兒的那兩個字,是怎麼也沒叫出……
郝建呆呆地看著她,眼眶……濕潤了!
嫵媚動人的身姿……
明媚溫柔的笑顏……
溺愛柔順的眼眸……
“法子……”那堵在嗓眼的兩個字,終於被他念了出來,喃喃地、輕輕地念了出來……
你怎麼能開這麼大的玩笑呢!關懷……擔憂……解脫……困惑……欣喜……
很複雜,很複雜,也許她……聽懂了。
沒錯,眼前之人,赫然是拽走了所有人心的……蒼井法子!!!
郝建有太多話要問,蒼井法子又何嚐不是,然而兩人卻出奇的,沒有言語,倆人眼神交集在一起,凝視著對方……
良久之後,兩人都笑了……不過蒼井的笑是甜蜜,而郝建的笑是苦澀的,他心裏在說,法子啊法子,你可知道換你回來的可是我們的甘副省長啊!
就連多事的妹妹彭麗玲也看啞然了,她拍著手,居然沒有發出一點聲音。
……
當當,時鍾已敲響了兩下,淩晨兩點了,今夜的時鍾為啥走得這麼快呀!仿佛這是走著甘霖省長的生命,很顯然,如果在天亮之前還沒有想出切實可行的辦法,苗小華一定會撕票。
曾三爺?甘鳳池?雙胞胎?小會議室裏,郝建劍眉緊鎖,來回踱著方步,嘴裏反複念叨著。
“我說郝處,你就別在哪裏瞎晃了,晃得我心慌,馬上就要天亮了,你快想法子啊!”楊泰豐廳長雙手都搓紅了,僅僅幾個小時,他發覺皺紋多了許多。省委領導一個接著一個電話,罵都把他罵糊塗了。可偏偏電話又響了,而且響得讓他頭皮發麻,他戰戰兢兢地摸向自己的口袋,一看手機,根本沒有來電,看了一眼郝建,卻見他接了電話,搖了搖頭苦笑,杯弓蛇影啊!
“郝建,聽了你的話,我馬上調閱了苗學宏妻子的檔案,她沒有生育史,而且十八歲那年,她已經做了一次子宮切除手術,也就是說她根本沒有生育過!”
“曾三爺果然說得沒錯!”興奮地掛了電話,郝建馬上對楊泰豐說“楊廳長,現在麻煩你派輛車去古陽把曾三爺接來!一定要在十二點鍾之前趕到黃花機場!”
“怎麼可能?來回八百多公裏,還要休息!”
“這我不管,反正一定要在十二點趕到!”
“那除非我親自開車了!”楊泰豐是特種兵出身,車技那是過硬的,蒙了眼睛也能跑到百多邁呢!
“那就辛苦你楊廳長了!”
“那你呢!”楊泰豐上了警車,打了燈才想到,自己堂堂一個廳長居然對他言聽計從,任他驅遣,心裏有些不舒服,
“郝處長,那你呢?”
“我睡下覺,忙了一天累了!”
楊泰豐猛轟了兩腳油門,濃濃的尾煙正好對著郝建,嗆得他直咳嗽,楊泰豐才駕駛獵豹飛馳而去。
黃花機場是戰爭年代時期留下的一座軍用機場,現在棄用了,坐落在沙市黃花鎮前進村旁。
此地距離縣城有20多公裏。機場目前約800米長、150米寬,依舊平整寬闊,有些地方已長滿荒草,出現坑窪,但絕大部分仍保存完好。由於沒有鋪水泥地,整片望上去都是黃土地,上麵壓滿了車轍印,當地人都喜歡在這裏學開汽車和摩托車,有村民說:“地方既大又平坦,初學駕駛者怎樣開都不怕。”
跑道的南側,有幾幢用圍牆圍著的平房,有的平房用青磚砌成,從牆體風化和脫落的程度來看,它們的年頭已經不短了。
距離飛機場辦公室約100米處,有一間部分已經倒塌的房屋,飛機場四周圍著兩米多高的鐵絲網,在機場辦公場所旁邊還有一個導航塔,但是機場停用後,這個導航塔倒塌了。
苗小華知道,隻要有飛機,這個機場仍可以發揮作用,隻要過了明天十二點,他和他的家人便可以飛到自由自在而安全的地方。
苗小華也有點累了,人不是鐵打的,為了綁架蒼井法子,他一直從古陽跟到了省城,一直在等待著合適的機會。今天他終於等到了,而且他還得到了意外的收獲,眼前被他控製住的還是江南省的副省長,這太意外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