送完小思莉上學,郝建直接回到了辦公室,剛剛坐下,徐為民微笑著走進來了,這還是第一次,確實讓郝建吃驚不小。
“徐書記親自到我辦公室,真是蓬蓽生輝啊!”郝建趕忙起身倒茶。
“韻霞走了,你不送送?”徐為民輕晃了一下茶杯,似笑非笑地看到郝建。
“走啦?今天?”
“嗬嗬,你不知道嗎?”
“真不知道,什麼時候的事啊!”
“老弟,別跟我裝了,你看看你這兒把你出賣了!”
郝建趕快低下頭看,金鎖吊墜明晃晃地掛在胸前,那是鄭韻霞的信物啊!
“徐哥,這……”
“什麼也不用說了,彼此都給大家留一點尊嚴……郝建,不管怎麼說,我還是要感激你,畢竟兄弟一場,你是非常重情義的……”
徐為民走後,郝建決定去回趟家,順道去看看甘霖省長,摸摸省裏的意圖。
就這樣,車不緊不慢的用了很長時間才開到了省委家屬院的門口才停下,郝建沒有讓司機把車開進去,雖然這個老馬司機是絕對可以放心和信任的,但郝建還是恪守著謹慎小心的原則。
他提上了自己的包,對老馬司機說:“你可以先住一晚。”
“郝市長,我就不住了,一兩個小時就回去了,後天晚上我來接你。”老馬很恭敬的說。
點點頭,郝建說:“也行吧,路上慢點。”
看著小車絕塵而去,郝建提著包往家屬院的門口走來,郝建對值班的武警微笑了一下,就毫無阻擋的走進了大院,武警早就認識這個年輕人了,他們還知道他是一個市裏的老大,這從每次送他回來的車牌上001號就可以看出。
院子裏人很少,沒有城市裏普通小區那種喧鬧,在這裏行走的每一個人都很清楚這裏是什麼地方,就連好多大市的書記,市長們,每每在進入這裏的時候,都會小心翼翼,誠惶誠恐的俯首低眉。
天已經黑了,小樓裏隻有劉阿姨在,甘霖還沒有回來,這就讓寬大的客廳顯得有點冷冷清清的樣子,郝建還沒有吃飯,阿姨在剛才已經接到了郝建的電話,所以提起準備了幾個小菜,還給郝建泡上了一杯濃茶。
郝建客氣了兩句,一個人吃了起來,飯還沒有吃完,甘霖回來了,忙問:“菜夠嗎,要不我再幫你弄兩個菜。”
郝建忙站起來說:“不用,不用了,家裏都準備好了,談完話就走。”
“真不用了啊,在家裏可不要作假。”甘霖依然熱情的說。
郝建說:“嗬嗬,不會的,自己家裏客氣什麼。”
這話有點歧義,說完郝建有點不好意思,看了看甘霖,不看還好,一看也把她俏臉看紅了。
“對了,劉姐,你去下麵看回電視,”甘霖說。劉阿姨知道主人要說事了,立即給郝建打了聲招呼,便下樓去了。
甘霖抬頭看看郝建:“最近怎麼樣?聽說幹的還不錯嘛。”
郝建恭敬的回答:“最近是忙點,回來的次數也少,年底了,什麼事情都堆在一起,想清閑一點都不成。”
本來這個問話是一個很好的探聽消息的機會,但郝建還是沒有輕易的啟用,對甘霖這個原則性很強的領導,郝建一直是有所顧忌的。
“哈哈哈,在那個位置上還想清閑啊?你現在可是市長啊。”今天的甘霖情緒看起來不錯,麵色紅潤,嘴含笑意。
郝建從甘霖的話中聽出了一點什麼味道了,這分明是甘霖在遞話給自己,自己要是不來接上這個敏感的話題,反倒顯得自己過於虛偽。
郝建說:“擔子是很重,比起過去專管一個方麵的工作是有很大壓力。”
甘霖凝重的點下頭:“我理解,但問題不在這裏,或許有的事情比你想象的要複雜的多。”
郝建眉頭一緊,這是什麼話,莫非甘霖在顧慮著什麼?
甘霖沒等郝建說話,就自顧自的又說:“郝建啊,你要有一個心理的準備,有時候事情的演變並非我們自己能夠控製。”
郝建不得不問:“為什麼會這樣?”
“為什麼?這應該問你自己吧,從你開始對徐為民發難的時候起,你就應該想到會有什麼結果,當然了,我不是在責怪你什麼,但有時候義氣用事肯定會釀成悲劇。”
“但我不認為我是意氣用事,徐為民本該受到懲罰的。”郝建有點激憤的說。
“是啊,是啊,他是應該受到懲罰,但你有沒有想過,我們身處的地方不是江湖,不是一個揚善懲惡,非正即邪的地方,這裏所有的一切是有它自己的運行規則,妥協,忍讓,顧全大局才是你以後應該學習的方向,我也年輕過,也有過你現在的衝動,所以我說過,我沒有責怪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