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17章程靈芙(1 / 2)

會議結束前,主持會議的楊泰豐就當場通知,將在政府賓館共進晚餐,為了增進友誼和交流,希望大家不要離開。

郝建很不開心,市委的會議怎麼讓楊泰豐來主持啊,雖然他是省委常委,但介入市委黨委會,那就有點管得太寬了,那還要我這個市委書記幹嘛?

免費餐,大抵多為不吃白不吃,所以也沒有幾個人離開的,郝建散散淡淡走進富麗堂皇的賓館,他想著其他的事情,就走了神,腳不經意地就踩著前麵一個人。

他急忙連連道歉:“對不起,對不起”。

這個身材顯得高大的人卻麵帶微笑,說:“郝書記,沒關係啊,你又在想工作了吧。”

倒使郝建很吃驚,一看,原來是徐錦鬆,郝建就笑著說:“怎麼,徐總今天也來開會了。”

徐錦鬆笑笑說:“郝書記的會議,我能不來捧場麼。”

兩人都嗬嗬的笑了起來,一直就走在一起,到了餐廳就坐時,郝建熱情邀請徐錦鬆同桌。自和喬曼有那事後,郝建一直就躲著徐錦鬆。

席間,在熱鬧進行中,郝建問起了徐錦鬆最近那麵工程的進展情況,借著話題的鋪展,兩人就天地聊齋地說了開來。

很多時候,郝建都認為,這些年富起來的新一族,多是一些酒囊飯袋、誌趣低俗、爭金鬥銀、比闊說狠之輩,沒成想,借著一定量酒精的作用,在短短交流裏,倒讓他倍感吃驚。

原來徐錦鬆談鋒甚健,內容也非常寬泛,涉及老莊、孔孟和西方哲學,對當代社會政治的、文化的特別有獨到見解。

但仍令他意外的是,作為當下熱門產業的老板,一個應當惟利是圖的商人,徐錦鬆對怎樣財財相生的經濟門道、賺錢技巧及至他的經曆和出生卻避口不談,隻是一味地說些與商場、與金錢無關的東西。

一般情況都是這樣,話投緣,在朋友和知己的路上,就近了許多,他們本來就是兄弟。

但第一次這樣的談話,始終在郝建心內留下迷團,善解人意的郝建終歸沒有冒失到試圖撬開別人的心靈窗戶的地步。

但徐錦鬆的眼裏卻發出閃亮的光,說:“郝書記,你的憂鬱很深啊,可以說說是為什麼嗎?”

郝建仿佛被窺探和透視了一般,說:“徐兄,你怎麼這麼說?”

“從我第一次接觸你的時候,我就感覺到你這點,我肯定,有一首宋代的詞很符合你的心境”。他隨即吟誦起來——“當年萬裏覓封侯,匹馬戍梁州。關河夢斷何處,塵暗舊貂裘。胡未滅,鬢先秋,淚空流。此生誰料,心在天山,身老滄州”。

郝建怔呆了,也完全被完全震住了,因為這樣的心緒和境遇,真的時時纏繞自己,到了這種時刻,仿佛不經意的一句話,突然就把自己打懵了,當時和今後的一生,都將會在邊行邊歌的旅途中思索與回味:這是我生命最好的注解和無以躲避的讖語嗎?

郝建承認,自己是身上長滿了沒有邊際、亟待飛翔的翅膀,但在現實的條件下,集體特別是組織的力量和觀念都會非常輕鬆把它折斷,使自己失去思考、運動的可能和力量,乖乖隨了大流,如潮而湧,隨潮而落,以至於匍匐慢行。

喜歡對現狀和僵硬體製進行思考和質疑的郝建,處境就這樣可想而知。

旋轉著手中的酒杯,盯著徐錦鬆,郝建目光迷離,欲說還休,終歸隻能沉默無語。

這次談話,讓郝建對徐錦鬆有了一個更深的認識,也為他下一個修建廣場找到了一個合適的人選,但吃飯的時候,郝建沒有談起這個話題,他隻是心中有了這個打算,要把東首市的中心廣場做成東首市的標誌工程,承建方是很重要的,沒有一個好的承建方,最後肯定會出現很多不盡人意的地方。

郝建這個想法和誰都沒有去談,在第二天開城建規劃會議上,郝建隻是談了自己和全市長商議的想法,讓大家集思廣益,談談新思路,說說好建議。

最後郝建說:“現在這還隻是一個想法,所以我請今天到會的各部門,回去以後在研究一下,盡快的拿出各自的方案來,而你們的方案將是下一步展開項目的一個基礎,大家都要重視起來.........。”

當然,對於這樣的項目,大家是沒有太多的反對聲音,這些部門吃的喝的都是要靠項目才有,項目越多,項目越大,相對於他們來說,利益就更為豐厚。

但會上還是有人提出了一些擔憂,第一個問題就資金問題,規劃局的黨局長不無擔憂的說:“郝書記,錢從何來啊,這可是硬頭貨,特別是廣場這樣的項目,他和房地產開發還不是一回事,房地產開發拆了爛房子,蓋起了更高,更貴的好房子,所以是有利可圖的,但廣場,完全是標誌性的公益項目,最後沒有利潤可言,隻怕財政上很難拿出這麼大的一筆資金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