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然郝建也和彭崗說了,這個組織部長也不是縣裏能定的,即便是郝建全力支持麻無忌,但是也還有地委那一道關,彭崗也表示他知道這個情況,會考慮,而麻無忌那個大舅子既然能通過彭崗這層關係達到自己這裏,估計也應該還有其他一些路子通絡。
一變就得步步變,而且這還是最理想的狀況,但是郝建知道要讓地委完全按照自己的意圖來,基本上屬於不可能,所以這其中肯定會有出入,而一旦趙立柱真的離開而麻無忌如果又確定要擔任組織部長,那也就意味著自己手中回旋的餘地更小。
想到這裏郝建心裏就忍不住苦歎,無數人都覺得手握這個權力讓人豔羨,但是身處這個位置,你才知道並不是你能這麼做你就可以這麼做,要一切按照個人想法來確定,別說是他一個市委書記,即便是一般的省常委也做不到。
不是他做不到,而是他無法也不能那麼做,每一次人事上的調整不是無數個平衡妥協之後的綜合考量?
現在也隻能走一步看一步了,既然答應了彭崗,他當然會自己最大努力去做,但超出他最大能力範圍,那他也就隻能對麻無忌說抱歉了。
無法預測,索性就不去預測,郝建也隻有甩甩頭,抱住妻子,盡情享受人倫之樂。
左國強擱下電話之後,以手撫額良久,一直到舒萍進來之後,他才驚醒過來。
“坐吧,舒萍。”左國強看了一眼眼前這個身材婀娜麵容姣好的女子,一時間也不知道該說什麼才好。
“左局,有事兒?”舒萍有些奇怪,通知自己到他辦公室來,卻又不說什麼事兒,左局這一段時間是怎麼回事兒?
“嗯,你知道你的副政委考察,組織部和紀委的聯合考察早已經過了,要說現在就等縣委常委會過會了,我本來估計問題不會太大,但是我聽說今年地區轉業回來有幾個副團職幹部,需要安排,其中有一個也是咱們保山縣人,好像在跑這事兒,我聽地區人事局那邊說,他本人想要回保山縣,願意到政法部門工作,尤其是我們公安係統,所以這事兒突然還變得有點兒不確定了。”
左國強也覺得有些棘手,原本覺得這事兒應該沒啥問題,沒想到半路上突然殺出一個程咬金,轉業回來一個副團職幹部,而且一門心思想要到縣公安局,據說這個副團職幹部很有點兒來頭,地區政法委那邊也接到了上邊的招呼,要求把這個幹部安排好,要盡可能滿足他的願望。
副團職以上幹部需要安排職務這是有規定的,但是一般說來從部隊轉業到地方都是降級使用,這也是規矩。
因為很多在部隊工作多年的幹部回來到地方其他部門工作都難以適應,很多幹部都願意到公檢法,尤其是公安局,畢竟這是半軍事化單位,最接近原來部隊生活,最容易適應,所以這也就成了慣例。
腦袋嗡的一聲,就像是被人狠狠的在頭上猛擊了一下,有些發懵的舒萍,隻感覺身上一陣忽冷忽熱,就像是抽走了所有力氣,連動彈一下都困難。
組織部和紀委來考察自己這件事情她作為黨委委員、政工科長當然清楚,隻不過考察時候她需要回避而已,但是考察這更多的是一個程序問題,隻要局裏邊黨委定下來,而縣裏邊沒有異議,就應該不是問題。
局裏缺一個副政委這是明擺著的,考察過了,在舒萍看來這就是順理成章的事情了,沒想到這種時候卻會冒出來這樣的意外。
這一段時間舒萍心情都特別號,工作也特別敬業,就是不想讓別人說閑話,現在已經有人開始“佟政委佟政委”的喊開了,雖說隻是幾個關係特別好的私下裏的喊,但舒萍心裏還是美滋滋的,那左局和劉政委的話來說,這是對自己這麼多年努力工作的認可。
如果從未有過這個念想,舒萍也就沒那麼多心思,但是當一個手指已經觸摸到了邊緣的時候,卻要將你推開,這份感覺讓舒萍一時間簡直難以接受。
看見舒萍臉色驟然變得蒼白,嘴唇也有些微微哆嗦,左國強也覺得有些難受。
縣委常委會一直沒有研究舒萍的任職,他也有些奇怪,問過麻無忌,麻無忌也是語焉不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