黃省長就進房間休息去了。
黃裕鬆和秘書在走廊上說話,看到郝建過來,黃裕鬆就喊了句,“喂,你過來!”
郝建看了一眼,根本就沒理他,直接上樓去了。
黃裕鬆氣得渾身一顫,“什麼人啊?一點禮貌都沒有。”
秘書道:“他可能不是賓迎裏的服務人員吧?”
黃裕鬆道:“是不是服務員不重要,本少給他麵子,你這是在跟本少裝必。”
秘書道:“剛才他一直跟著杜書記,難道是杜書記的秘書?”
黃裕鬆當然知道,但他卻不點破,“管他是誰?二必一樣的鳥人。”
本來他是想叫郝建過來,讓郝建出出洋相。哪知道郝建根本就不甩他,讓他覺得很沒麵子。
中午吃飯,大家都破例喝了些酒,但不多。
黃省長也不著急,下午開了個小會,聽取了市委班子常委會的工作彙報。大約就是兩小時不到的會議,開玩了,還有時間。
黃省長秘書道:“搞點節目吧!休閑娛樂一下。”
黃省長喜歡打麻將,當然,他們打的麻將,可不是象普通人那樣,沒事天天就趴在這麻將桌上。
人家打的是關係牌,經濟牌,休閑牌。
杜書記當然知道這些,“那好吧,省長點將。”
黃省長道:“還用得著點將嗎?我一個,你一個,還有周市長吧!”
那也隻有三個啊?
杜書記心裏明白,剩下這個位置,八成是給某人留的。某人是誰呢?那還用問嗎?當然是他的親戚五和縣黃書記了。
兩人心領神會,“叫柄山同誌上吧!”
黃柄山哪有這個資格?人家是什麼級別?什麼身份啊?
副部級的正廳級,他一個小小的正處,其實這種牌局,很多有資格的常委都想上,畢竟這是一個套交情的好機會啊!
常務副省長,搞不好是要當政府一把手的。
黃柄山笑了笑,“那怎麼行?我哪上得了台麵。”
杜書記道:“這是命令,也是政治任務,該叫你上你就上的時候,你就上。”
杜書記這句話,說得極為玄妙,這個該字,盡顯機智。意思是說,不該叫你上的時候,你就是想上,也上不了。
黃省長看了黃柄山一眼,“柄山同誌,這就是你的不對了,既然領導叫你上,你還猶豫什麼?是不是擔心沒有錢,怕輸不起?”
他就朝黃裕鬆喊了一句,“裕鬆,給你舅支二萬塊錢。”
黃裕鬆笑了起來,“舅舅就知道哭窮,打個牌還扭扭捏捏的,怕什麼嘛?外甥扶著你!”
一群人看著他們演戲,個個都是話中有話啊!
郝建做為杜書記的秘書,自然得陪在旁邊當服務員。
他可是聽出來了,這些人沒一個省油的燈。今天黃省長出來視察,帶上兒子幹嘛?
如果猜測得沒錯,八成這個黃裕鬆,在不遠的將來,也要下來為官了。
世襲製啊!
想起自己當初進入體製,還是在南陽考的公務員,而他們呢,不用考,直接進去就是,看中哪個職位,把職位上的人撥掉,將他放上去。
這就是官場。
黃省長此舉,分明是替兒子鋪路來了。
郝建還知道,有些領導的兒子,一邊上大學,一邊掛著職務。這就是說,他在大學四年裏,已經領取工資,而且還算是將來的工齡。
更有意思的是,他說話的時候,明顯就是在暗示,黃柄山該上了。
官場中人,頭大啊!一句話,你得琢磨個好幾遍,才能明白他們的多層意思。
四個人打牌,六個人觀戰。
還有人抽煙,秘書們的煙癮再大,也不敢造次,隻能悄悄地跑出去抽兩支再進來。
郝建打了個電話,叫賓館的經理呂怡芳送水果拚盤和點心。
十分鍾後,外麵響起敲門聲,郝建走出去,接過呂怡芳手裏的水果拚盤和點心,呂怡芳一臉古怪地看著郝建。
“郝市長,晚上有空嗎?”
郝建問,“有事嗎?”
呂怡芳抿著嘴笑了下,“等你有空再說!”
然後一扭腰就走了,郝建皺了皺眉,“有空也沒時間陪你啊!你以為我真的是男女老少通吃?來者不拒?”
房間裏的麻將,打得不大,但是上萬的輸贏肯定是有的。杜書記和徐瑩,兩人是個陪襯。
黃書記呢,是個很巧的人,懂得察顏觀色。
黃省長則道:“今天打牌,任何人都不許放水,得打技術牌。你們幾個,一邊去,一邊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