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的身材,自然天成,與這琴聲融為一體。
微風拂來,薄紗飛舞。從夏雨婷纖纖十指間,蕩出來的音符,餘音不絕,綿遠飄渺。
夏雨婷彈的是一曲南宋時期的《瀟湘水雲》中的第一段。樂曲開始,飄逸的泛音使人進入碧波蕩漾、煙霧繚繞的意境。那種美侖美奐的感覺。
杜書記聽得入迷,竟然連手上的茶水都忘了喝。
他就這樣坐在那裏,一動不動,似乎深有所思,又似乎什麼都沒有想。
夏雨婷微微一笑,她甚至不用看,好象是感覺到了杜書記的表情,曲調陡然轉變。
換了一段充滿著情意綿綿的曲子,她彈的,竟然是《鳳求凰》裏的段子。
相遇是緣,相思漸纏,相見卻難。山高路遠,惟有千裏共嬋娟。因不滿,鴛夢成空泛,故攝形相,托鴻雁,快捎傳。
喜開封,捧玉照,細端詳,但見櫻唇紅,柳眉黛,星眸水汪汪,情深意更長。無限愛慕怎生訴?款款東南望,一曲鳳求凰。
杜書記的眉頭動了幾下,伸手端起杯子喝了起來。夏雨婷背對著他,臉上帶著笑。
一直到她彈完之後,她故意沒有急於起身。而是問,“杜書記,好聽嗎?”
“咳咳——”
杜書記被嗆著了,手中的茶水晃了出來。“好聽,好聽!咦,這是什麼曲子?太美了。”
夏雨婷見狀,抿嘴一笑,“一曲充滿情意綿綿的愛情名曲。”
“哦!”杜書記若有所思,又喝了幾口茶,“夏雨婷,怎麼平時都不見你彈過?更是很少有人知道你如此精通音律,既然有如此才華,為什麼不展示出來?”
夏雨婷道:“古人雲,士為知己者死,女為悅己者容。每個人都有一些秘密,不肯輕易示眾,不是嗎?”
“嗯,的確如此!”
杜書記站起來,“謝謝你的茶,我該回去了!”
夏雨婷立刻站起來,相送到樓梯口。
直到杜書記的身影走遠,她才回到古琴邊,再度彈起了那曲《鳳求凰》相遇是緣,相思漸纏,相見卻難。山高路遠,惟有千裏共嬋娟。因不滿,鴛夢成空泛,故攝形相,托鴻雁,快捎傳。
喜開封,捧玉照,細端詳,但見櫻唇紅,柳眉黛,星眸水汪汪,情深意更長。無限愛慕怎生訴?款款東南望,一曲鳳求凰。
夜漫漫,路更長。
夏雨婷彈著曲子,身浴晚風。
杜書記走在路上,腦海裏不斷浮現茶樓裏的一幕一幕。跟夏雨婷相識,轉眼間已經二年了。這個夏雨婷,每次都能給他帶來全新的感受,還有心靈上的衝擊。
他很喜歡相處時,那份淡淡的寧靜,又驚異於她的驚豔。
在他看來,夏雨婷心裏,或許深藏著許多鮮為人知的故事。又或者,她本身就是一個充滿了傳奇色彩的人物。
以她之才,完全可以進省台,甚至央視,但是她卻留在這方小城。
杜書記腦海裏,總是徘徊著她的身影,一切,那麼美輪美奐,一切,那麼完美無暇。
如果人生,沒有遺憾。
如果官場,沒有爭鬥。
如果人間,沒有貧富。他原意,永遠停留在,她的世界。郝建也是連夜趕回南川,他知道杜書記心裏不爽,故此不敢遲到。
杜書記出來的時候,杜小馬也打了電話給郝建。
約他去ktv見麵,郝建不同意。
這兩天沒什麼心情,便叫了杜小馬直接到自己房間。
郝建問他,吉衛的事情,有沒有進展?
杜小馬道:“不太好辦,老爸這兩天心情不好,沒敢開這個口。你懂的,象湯立業這案子,他是一把手,肯定不用自己動手。這樣查下去,將不知道要牽出多少人?我也擔心會因此引發一場官場地震。”
郝建何嚐不知道?
兩人好久沒有說話,郝建想了想,“你在上麵有沒有什麼人?”
杜小馬明白他的意思,“你是說,到省紀委找人施壓?那怎麼行?絕對不可以啊!”
讓省紀委施壓,那不是等於向杜書記施壓?
杜小馬倒是有個人選,但他不能這麼做,這件事情必須經過老爸點頭,才不至於被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