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最近聽說江南國土局局長劉剛死在了檢察院,是不是有這回事,小道消息滿天飛,傳得很神。”蒼井法子是昨晚打牌時聽到了的這個消息,此時才有機會問自己的丈夫。
“我還沒有到江南去上任,現在發生的事情我管不了。況且,有段書記坐鎮江南,翻不了天。”郝建如今是很沉著的領導者,他將事情看得很透,不會操無謂之心。
蒼井法子八卦之火在燃燒:“我還聽說,李建林在江南很有些霸道,他是人大主任,都是退居二線的同誌了,我沒有想通,他為什麼還是這樣張揚。”
郝建沒有心情談這些事情,隻是交待了一句,道:“江南的事情也不簡單,我到江南工作,你別跟著調過來。另外,你和周萍雖然是老朋友,關係不錯,但是在這一段時間,也少點接觸,別攪在一起。”
“我會有分寸,朋友哪裏比得上老公。”蒼井法子見郝建始終是鬱鬱寡歡的神情,也就不再八卦,陪著丈夫坐在病床前。
郝建坐了一會,道:“我走了,有事打電話。”
“你要到哪裏去。”
“辦公廳。”郝建一邊說,一邊走出了病房。
向辦公廳一把手彙報此事以後,辦公廳一把手不敢馬虎,急忙向省長錢建國報告。錢建國馬上指示召開緊急會。
開完緊急會,已經是晚上十點。
下樓坐車之時,冷風襲來,一隻塑料口袋被吹到半空中,落下之時,正好從郝建頭上飄過。
晏春平縮著脖子跟在後麵,道:“都說現在天氣變暖,今天的秋天還真是冷。”
郝建沉默著,進了小車。
晏春平見狀,趕緊閉嘴,跟著進了小車,規矩地坐在副駕駛的位置。等到小車啟動,道:“秘書長,回家嗎?”
郝建拿出手機,給蒼井法子打完電話,才道:“回家。”
一路,皆無語,等到停車以後,郝建突然道:“春天懷孕了吧,你得好好照顧她。”說完,下車離去。
晏春平聽得很是糊塗,看著郝建的背影,心道:“看來秘書長心情不佳。”回家以後,晏春平與妻子春天溫存了一會,夫妻倆閑聊時,晏春平提起了最後這一句話。
春天躺在了晏春平的懷裏,問:“侯書記他們開夜會,肯定有什麼事。”她認識郝建時是成津縣招待所的服務員,郝建是成津縣委書記,她天天都喊“侯書記”,喊著喊著就喊成了習慣,如今隻有她堅持稱呼郝建為“侯書記”,以表示對郝建的感謝和親近。
晏春平輕柔地摸著妻子的腹部,道:“晚上的會開得很秘密,我們都沒有到小會議室。”他想起了一事,道:“今天秘書長去了趟省人民醫院,他走得急,沒有叫我,據說是去看周昌全。”
春天聽聞此言,坐了起來,道:“從最後一句話來分析,侯書記肯定是心有所感,說不定是周書記得了病,還比較嚴重。”
晏春平切了一聲,道:“你真是烏鴉嘴巴,周書記精神矍鑠,精力比年輕人還旺盛,能得什麼病。”
“人生五穀生百病,不能因為是領導就不生病吧。”春平分析道:“侯書記正要到江南去任職,在這個關鍵時刻,若是周書記真的得了重病,不當副省長了,侯書記的發展或多或少要受到影響。”
晏春平想了一會,不以為然地道:“秘書長翅膀已經硬了,除了周書記,與省委省政府的大佬都有接觸。他還有一個最大的優勢,省委組織部長祝焱也是秘書長的老領導。我就記住老爸說的話,什麼事都不管,隻要跟著秘書長,就會有發展前途。”
此時,郝建一個人在院子裏抽煙。自從到了省城,與小樂國住在一起,他基本上不在家裏抽煙,有時想抽煙了,就到陽台上抽一根。
這次周昌全得絕症,應該對郝建以後的工作有一定影響,但是,影響並不是太大。如今他已經是正廳級省長,下一步的目標就是市委書記,而一個地級市市委書記,並不是一位副省長所能決定。從這個角度來說,周昌全已經完成了扶上馬送一程的任務,郝建長硬了翅膀,以後的路得靠自己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