郝建打了個哈欠,道:“我還在機場,剛才在車上睡著了,準備回家了。”
郭蘭吃了一驚,道:“你還在機場!”
郝建道:“有點累,打完電話想休息一會,不知不覺就睡著了。”
郭蘭心裏湧起一股不可遏製的柔情,道:“你開車到東城區的綿竹花苑,接我。”李俊陪著郭蘭站在門口,開玩笑道:“這麼晚來接你,肯定是一位神秘人士。”
郭蘭將李俊往小區門內推,道:“拜托,給我留點隱?私。”
李俊仍然伸長脖子想看清來人,道:“我和馬有財的關係都沒有瞞著你,作為閨蜜,對深夜來接你的人感到十好好奇。”她故意用可憐巴巴的神情道:“我隻看一眼,然後離開,可憐可憐我的好奇心吧。”
郭蘭伸手抱了抱李俊,然後將她推進了小區大門,道:“我在門口很安全,不會有事情,你不用陪著我,回去吧。”
李俊最了解郭蘭心思,自然不會讓其難堪,開了幾句玩笑後,主動往小區走,在門口時回頭道:“我就真回去了。你老大不小了,也應該為自己考慮,到現在都沒有成親,可惜了如花似玉的人,可惜了如花惜玉的青春。”最初她是用調侃的語氣來說這幾句話,說到後來,她想到了自己,不禁真正地發自內心悲傷起來。
這些年來,她在指導下,一步步由平庸走上了上的成功,有了自己的公司。有了錢,能在東首買最好的小區房。從外人的眼光來看,自己確實成功了。可是,真的成功了嗎?夜深人靜之時,她最常做的事情就是獨自一人坐在房間裏,看著電視,喝著能夠美容的葡萄酒,聽著時鍾滴答滴答響,如水的青春就這樣在寂寞的時光裏悄然逝去。
李俊走過中庭。回到看了一眼,一輛黑車停在門口,然後緩緩離開。
郭蘭與郝建又有許久沒有見麵。輕微的陌生感如約而至。郝建在給郭蘭套上安全帶時,俯身親吻了郭蘭的嘴唇。郭蘭的嘴唇柔軟、濕潤,帶著淡淡的女人香。女人香是很玄的味道,每個女人都有不同的味道。有的是難聞的體臭味道。多數都是平常的體味,隻有少數女人才有女人香。女人香和香水味道不同,前者是自然生成,後者則是人為幹預產生。
郝建最喜歡聞到這股天然香味,唇齒溫柔地留連了一會,道:“好香,我喜歡。”
郭蘭臉頰微紅,吃過晚飯又去喝歌。嘴巴裏經過了各種食物,很難受。回到李俊房間後。她細細地刷了牙。將口腔裏的食物殘渣全部清理了出去。口氣清新了,自己感覺舒服,接吻時也就不會有心理負擔。她有著輕微的潔癖,特別不能容忍與愛人見麵時身體處於肮髒狀態。
有了短暫的身體接觸,最初見麵時的輕微陌生感就煙消雲散了。
車朝西城區開去,如泣如訴的音樂將輕微馬達聲遮住,車窗隔斷了城裏雜音,小車內形成溫馨的小環境。
郭蘭抱歉地笑了笑,道:“趙東是老領導,熱情地要送我,不想在他的部下麵前掃他的麵子,讓你久等了。”她之所以沒有在趙東麵前給郝建打電話,主要是擔心趙東對郝建不利,趙東現在所處的位置太關鍵,給郝建上點眼藥輕而易舉。她必須在趙東麵前掩蓋自己與郝建的關係。
郝建知道郭蘭的心理,微微一笑道:“我知道,有時難免會遇到這種情況。”
郭蘭道:“你很累嗎,在車上就睡著了。”
“初到南江,很多事情都要從頭理起。”郝建沒有多談工作,轉換了話題,道:“伯母病情怎麼樣?”
提到母親病情,郭蘭神情黯然地道:“一點都不好,需要長期透析。”
郝建對郭蘭的憂傷深有同感,道:“生老病死,以前覺得離我們很遙遠。誰知不知不覺中,上一輩的熟人陸續開始死亡,我們也得麵對這件人生大事。”
郭蘭道:“我們年級的同學中也有得病早亡的。”她扭頭看了看郝建的側臉,這是一張輪廓分明的臉,三十多歲的年齡正在男人的黃金年齡,青春的風采還沒有完全消退,又有了經曆世事的成熟。無論看多少遍都看不厭煩,有時她都覺得自己有點可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