躺在陌生的床上,還真是睡不著。家璿掏出手機玩了會俄羅斯方塊,直到困得不行了,遊戲也沒退出,手機更忘了關,就握著睡著了。
家璿卻是不知道林誌翔幾乎一晚沒睡。
第二天早晨醒來,林誌翔已經準備好早餐了,一大桌的燒賣,鍋貼,包子,和豆漿。總之各種口味幾乎都有了。家璿被這架勢鎮住了,呆呆地看著胖子一個人在忙,好半天才擠出一句,“你弄這麼多怎麼吃得完?”
“吃不完就算了,主要是你沒起來,也不知道你吃什麼,就都各種口味買了點。”林誌翔的口氣極其平淡,像在和熟識的家人搭話一樣。
“哦。”家璿咬著燒賣,覺得自己開始有些貪戀這樣的家的感覺,就這樣,早晨起來,看見最親的人,一起啃包子,相互道別,一起去工作。晚上一起回家,擁抱,聊白天的趣事。
那一瞬間,家璿想得有點入迷了,以至於林誌翔跟她說話都沒聽見。
“家璿,家璿……”
“嗯?”才愣過神來。
“我送你去工作的地方,晚上送你回學校吧!晚上不安全,你要是願意,以後我天天晚上送你。”林誌翔看著家璿說。
“哦不用了,你也幫了我不少,我不想再欠你人情了。”家璿比較直接地拒絕了林誌翔的提議。林誌翔再沒堅持,家璿一個人坐車到了上班的地方。
車上很擠,每個城市的公交車總能多少看出這個城市的隱隱的文化。當然那是文人思考的事,範家璿還是很自覺的把自己歸為俗人那類。
進咖啡館的時候,老板顯然沒有前些天熱情了,拉長了那張驢臉。
“這兩天生意怎麼樣?”家璿就是沒話找話。
“忙死了,我一個人根本忙不過來。我本來對你印象蠻好的,第一天來的很早,我還過意不去。沒想到你也這麼貪玩,最忙的時候跑出去玩。工資要扣一百了哦!我們這的規矩就是少一天扣一百。”老板不陰不陽地說完,也根本不需要範家璿回應,這小妮子要是來硬的,一分錢都別想拿。
範家璿真傻了,什麼,什麼,自己耳朵壞了還是他腦子被門夾了,自己明明是請了假的啊,他當時也沒說什麼啊,更沒說要扣工資啊,而且現在說一下一百?!這真是快刀拉肉啊,殺豬也沒他這個速度的啊!一天一百,一個月才給我八百,要病個八天不就全完了嗎?那還工作什麼啊?這是不是社會主義社會,光天白日的,這麼裸裸地剝削,範家璿終於知道資本是怎麼累計起來的了。
可氣的是,放假也是他準的,現在翻臉不認帳,還成了自己的錯,做人怎麼可以如此虛偽,這真是應了那句,人劍合一,天下無敵。家璿不知道是氣還是氣,真想幹脆一拍桌子不幹了,可就是心疼那幾百塊錢,萬一跟他鬧翻了,自己之前的錢也拿不回來,那太不值了。不氣,不氣,忍,我忍。家璿邊想邊拍拍胸口把湧到喉嚨口的那股熱血順了回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