逍遙峰的一個小院中一間房間燈火通明,西窗上搖曳著一個挺拔的身影,一身褻衣的上陽君此時正拿著一本冊子讀著,他的眉時而挑起,時而鬆弛,整張臉卻沒有什麼大的表情。他骨節分明的指滑在冊子上,一縷青絲垂在了耳側。
“你還要看多久?”上陽君抬起頭,手上的冊子輕輕放下,身上沒有一絲動作,但是清脆如珠玉般的聲音卻從涼薄的唇中吐了出來。
“你什麼時候知道的?”上陽君身前的空氣一陣詭異的波動,然後一身紅衣的夏洛言就顯現了出來。
他是什麼時候知道自己存在的?自己明明已經隱藏了氣息了。
“感覺。”清冷的聲音又響了起來,那停在手邊的冊子也被他重新拿了起來,津津有味地讀到。
夏洛言直接坐在了他的麵前的凳子上,打量著麵前的這個人。第一次見麵這個人就莫名其妙地吻了自己,第二次見麵又別有深意地看著自己,第三次見麵這個人居然麵不改色自顧自的看著自己的書。
她是鬼?難道他沒有感覺到?
“你知道我是什麼嗎?”夏洛言帶著試探地詢問道,為了印景,把自己的形象更加逼真的顯現,夏洛言的眼睛一眨就成了血紅之色。
“知道。”那個人還是頭也沒有抬地回答了她,他這就像是在嘮家常一樣。
夏洛言挫敗了,越是這樣夏洛言就越要纏著他,卻沒有發現在低著頭的某人的嘴角微微上揚,隱隱有著笑意。
“請你抬起頭來看我一眼在回答好嗎?”夏洛言一字一頓地說道,並伸手奪去了上陽君手上的冊子。
“好!”上陽君清冷地答應,然後抬起了自己高昂的頭,認真的打量著夏洛言。夏洛言此刻的內心和忐忑,她的眸子血紅,身上不覺散發著煞氣。
夏洛言本來以為上陽君應該很驚愕地說道,你居然是鬼?
可是事實往往是殘酷的!
上陽君打量著夏洛言,對於她周身的煞氣根本沒有一絲被威脅的感覺。他甚至還伸出了自己骨感的手指滑過了夏洛言的肌膚,一股燥熱感莫名就襲來了。
上陽君的眸子一暗,感覺自己的手被電流擊中了……
上陽君手上的那種美好的觸覺隨著夏洛言的遠離而消失了,他眼底閃過了一絲不悅,就像自己喜歡的玩具被搶走了一樣,但是這個眼神很快就消失了,沒人看見。
他收回手,涼悠悠地說了一句:“不如昨天好看。”
夏洛言當場就被雷得外焦內嫩,這貨認出了自己?不對,這不是重要的,重要的是她說自己現在這個樣子居然沒有昨天好看。昨天的自己哪兒好看了,一張毀容臉,人見人吐,這個人居然說好看,他腦子不正常吧?
夏洛言已經不知道該怎麼和這個人交流下去了。她蹲在了地上,畫著圈圈,不斷地吐槽著。
夏洛言也不知道自己蹲了多久,反正自己魂體沒有痛感,也不會有腿麻了的感覺。她慢慢站了起來,結果發現那個人又接著看著自己的書,仿佛她隻是一團空氣一樣。
夏洛言的挫敗感越來越強烈了,對牛彈琴也不過如此,這簡直比對牛彈琴難受百倍。
“那個,師叔,請問……”夏洛言呼出了一口氣,她忘了,鬼不用呼吸的,但是卻做了一個呼氣的姿勢,來表達自己的無力感。她想起了自己來的目的,於是開口問道話未說完,就被打斷了。
“師叔?嗯?”上陽君猛地抬起頭,眸子迷離地看著夏洛言。
夏洛言的心一跳,不知道為什麼,突然感覺到他剛才的眼神特別萌,特別勾起人的獸性。夏洛言為自己的不良想法,默默地鄙夷了一分鍾。
“師叔,按照輩分我應該叫你師叔,難道不對?”夏洛言越說聲音越小,明明自己才是女強,為什麼麵對這人事氣勢就不覺弱了三分呢?難道他是BOSS級別的人物,自己的職業病犯了?
“嗯!”上陽君點點頭,不再搭理夏洛言了。
“師叔,能問你一個問題嗎?”夏洛言重新坐在了上陽君的麵前,眼眸下垂,看不清她到底是在想著什麼,但是等她抬起頭時又是帶著甜美的微笑。
“嗯!”上陽君低著頭,視線依然停在那本冊子上,明明是一副正在專心看書的模樣,但是聲音清冷,又表示著他也在聽著夏洛言的談話。
夏洛言的眉頭不由地上挑,自己是否該說出自己的目的呢?
“師叔,請問你是不是認識一個出生是極陽之人的人?”夏洛言咬咬牙,最終還是開了這個口。當初那個玉佩指引自己去找一個上陽君的人,那麼他就一定知道這個人。夏洛言不知道為什麼,直覺告訴自己麵前這個人是自己找到那個人的關鍵。
上陽君的手一頓,然後繼續看著那冊子。夏洛言卻是心中一喜,自己一直在觀察著他,他剛才無意識的手勢告訴了自己這個人他一定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