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洛言臉上有著促狹的笑容,看到烈焰憋屈的模樣心裏更是高興得摸不著北,嘴裏不自覺就哼起了歌,很得瑟的樣子:我得意的笑,我得意的笑……
夏洛言一邊翻著那金黃的烤肉,一邊眯眼低唱。這時,耳朵突然傳來了一個聲音:“你似乎很高興,嗯?”
不是問句,而是肯定句。夏洛言轉過臉,見某人居高臨下地看著她,潤潤嗓子道:“師叔,給烈焰大人烤肉是我的榮幸,我真的很高興。”
“嗯!”上陽君應道。
夏洛言鬆了一口氣,總算沒事了,可在下一秒,上陽君又接著道:“以後烈焰的吃食你負責了。”
一句話,讓夏洛言的麵容有些扭曲,然後抬起頭,用烈焰式可憐兮兮的眼神看著上陽君。
如果這眼神在烈焰身上,可以用一個萌字來形容;如果著眼神在夏洛言的身上,那麼隻能用兩個字形容,那便是驚悚。
於是乎,上陽君一臉古怪的表情,最後在夏洛言的注視下,從袖中伸出手摸摸她的頭道:“乖。”
夏洛言拉著臉,不知道自己該哭還是該笑,所以她的臉也變幻無窮,最後扭曲在了一起。她張張嘴,正要開口,突然麵前晃動了兩顆紅燦燦的妖丹,上陽君居然利誘?
她覺得自己的人格被侮辱了,自像那種見錢眼開,唯利是圖的人麼?怎麼可能?所以,夏洛言眼疾手快,伸手抓過那妖丹,扔進了魔園,整個動作一氣嗬成,絕不拖泥帶水,嘴上道:“師叔,你真是好人。”
哼哼!她本來就不像是那種人,因為她本來就是那種人。
“女人,到底好了沒有?”烈焰不耐煩了,他拉長脖子,維持這個姿勢已經很久,明明那肉都滴著美味的油,為什麼還不能吃?
“知道了。”夏洛言白了他一眼,腦子中出現一個公式:烈焰等於吃貨。她回首看著自己手上的烤肉,金黃色,外焦裏嫩,此時散發著令人垂涎三尺的香味。
她從中扯下一大塊肉,遞給了上陽君。
上陽君看著麵前的肉,眉頭一皺,手依然放在袖中,沒有想要接過的樣子。兩人僵持住,最後夏洛言的臉越來越黑後,他才終於拿出手。
夏洛言暗暗鬆了一口氣,他還以為上陽君不會接呢?她都想放棄的時候,他突然伸出手,讓她失落的心變得雀躍了起來。
他伸出手卻並不急於拿過夏洛言手上的烤肉,而是變戲法般的拿出一套餐具,然後夾過夏洛言手上的肉塊,放進了盤子中,接著才優雅地用筷子嚐了嚐。他的整套動作優雅,宛如一幅美麗的花卷。
夏洛言從他拿出餐具時便傻了眼,在看到之後的動作後,雷得是體無完膚。怪不得紫雲府沒有幾個人,怪不得他一般都是形單影隻,原來有嚴重的潔癖。夏洛言不覺後退了幾步,歎了一口氣,她覺得自己剛才粗魯野蠻的扯肉塊簡直是唐突了美男。
他一點一點吃著盤中的肉,平平淡淡,公式化一般。夏洛言覺得自己犯了一個錯誤,他不應該遞給上陽君肉塊,這簡直是褻瀆了神靈。
一個優雅的吃相,一個癡迷的觀望,還有一個不明就裏地左顧右盼。
本大爺被忽略了?烈焰看著相望的兩人,喊話渾然無果後,把視線轉移到了夏洛言手上的金黃上,然後,趁著無人之際,偷偷啄了一口,伸長脖子,咽下。他的眼珠骨碌一轉,見無人發現他的動作,又偷偷啄一口,吞下,然後還是無人發現。
如此反複了幾次,烈焰膽子變大了,直接把頭伸過去,啄了起來。他的紅眼饜足般泛著笑意,翎羽也垂下,顯示出他愜意的姿態。
上陽君終於吃完了那盤中餐,手一揮,一團火焰便捏與指尖,然後那火圍繞在餐具上,燃起了熊熊之火。等那火焰滅了後,那餐具恢複潔淨,又被變戲法般的沒了。
火原來可以這樣用?
夏洛言還真是大開了眼界,原來這澄玄大陸火也可以清潔東西,更令夏洛言驚訝的是上陽君控火術居然已經達到了這種程度,果然是單一的火靈根,這種資質無人能及。
夏洛言還沉迷於那驚華般的一幕,上陽君已經收拾好了東西,重新把手放進袖中,道:“不錯。”
上陽君居然讚賞自己,她得意了,然後又謙虛了幾句。為了感謝上陽君對自己沒有鹽,沒有香料的烤肉技術的讚賞,她當即決定再給某人一塊肉,可是,當她轉過頭,誌得意滿準備在撕扯一塊的時候,發現她手上哪兒還有什麼金燦燦的美味,那分明隻剩下一個骨架,而且在旁邊還有一個正打著飽嗝的鳥。
夏洛言的小宇宙燃燒了,她把手上的木棍一扔,雙手叉腰,化身潑婦,“烈焰……”然後又重新架起了木材,生火,扒皮,開膛破肚,然後串成肉串,另起爐灶。
烈焰剛才是被夏洛言震耳欲聾的吼聲嚇了一大跳,腦子裏準備了千萬個理由,想如果她來詢問自己問什麼,他就理所當然道:“本大爺叫了你幾次,是你自己沒有聽見。”烈焰還暗自為自己的這個借口得意,可惜那女人就吼了一通後,然後又烤起了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