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一章 餘波(1 / 2)

初春的南秦驟然間變得抑鬱起來,朝陽普照的長街上,隻有熙熙攘攘的路人匆匆忙忙的走動,就連平日裏不住衝路人狂吠的流浪狗也嗚嗚的蜷縮在牆角,不再吱聲。

明亮的長街上時不時路過一列隊武裝的士兵,莊嚴而肅靜,整齊的腳步聲似乎是一道警鍾,讓行走的路人遠遠的避在牆角,不敢大聲出氣。就連平日裏嚷嚷鬧鬧的茶樓也清靜了許多,隻有幾個膽子較大的閑人時不時的冒出幾句話語。

“你們居然不知道昨晚的事情?”一道小的幾乎連同桌的茶友都聽不清的聲音說道。

“昨晚有什麼事麼?”另一個聲音小聲的應著。

“昨晚城南街出了大血案,據說有人試圖攔截騰王府的小公主,出動了幾百高手,結果被一個光頭少年給殺得慘不忍睹。”

“有這事兒?”

“你們可是不知道,據說那光頭少年憑一人之力,屠殺好幾百人,全都是被一拳打爛腦袋,那個紅的白的到處都是,好幾個偷看的人都嚇暈了!”

“這麼厲害?咱南秦什麼時候出了這麼一個猛人?”

“噓!噓!小聲點,有人來了!”

噌!噌!噌!一陣腳步聲後,茶樓上來得幾個士兵,黑漆漆的鎧甲顯得極度的陰沉,左胸出一個很小的騰字看起來極度顯眼,赫然是騰王府的衛兵。幾名士兵坐下沉默片刻,一個年輕的士兵便吱聲道:“隊長,聽說你昨晚執行任務了,給我們說說怎麼回事兒唄。”

一個年紀大點兒的士兵皺了皺眉,四處張望了片刻,似乎發現並沒有人注意到他們,這才將臉湊到桌子中間,低聲道:“其實,我也不清楚是怎麼回事兒,但是我們去的時候,正好看見一個光頭血人一拳將一個黑衣人打穿,腸子都掉了一地,到處都是碎屍,不是腦袋變成碎肉,就是胸前有個血窟窿,還有好多屍體像是被什麼東西吸幹了一樣,我打了這麼多戰,還沒有見過這麼慘的!”

“這麼猛?那光頭什麼人啊?”眾人疑惑的看著年長的士兵。

“不知道,不過那個光頭少年被送進了內院,連騰大人都親自出來看那少年!”

“騰大人都出來了?”

“咳!咳!好了,趕緊喝茶,還要巡邏,嘴巴都嚴實點兒!”

年長隊長輕喝一聲,幾個士兵埋頭沉默很快將茶喝完,悉悉索索的收拾起東西便出了茶樓。不一會兒,茶樓中喝茶的客人也慢慢的散了。

此時,茶樓的一個小隔間裏走出兩人,一個身材魁拔,劍眉星目的年輕人和一個一副弱不禁風的耄耋老頭兒。年輕人噗的打開手中的金折扇,望著空蕩蕩的茶樓,沉思片刻,說道:“陳老,似乎昨晚我們錯過了一場好戲!”

弱不禁風的耄耋老頭眼中閃著精光,應聲道:“會不會是夏侯王那邊做的?”

“我看有可能,不過,騰蠻子是什麼人,就是一莽夫,就算他知道是夏侯王那邊做的,也不會給我們好受的,畢竟,南秦現在有點混亂。”年輕人微微皺起了眉頭。

“要不要我去騰王府走一遭?”耄耋老頭詢問。

“算了,這個時候最好大家都不要吱聲,隻需小心防備就好,這莽夫,真是讓人頭疼!”年輕人收起折扇,雙手摁了摁太陽穴,朝茶樓外走去。

當然,頭疼的不止是這個年輕人,騰王府上上下下現在都很頭疼。從昨晚到現在,渾身是血的黎山河已然昏睡不醒,可是要說他已經昏迷,那也不是,期間還是醒過幾次,都是在下人準備給黎山河清理血跡的時候,昏迷的黎山河突然暴起,要不是當時騰王在身邊,及時製住黎山河,估計黎山河手中的血神斷矛下又要增添幾條亡魂。

可是,今天早上,突然醒來的騰依依哭鬧著衝進黎山河的屋子,在眾人不注意的情況下撲在黎山河身上大哭時,黎山河身上原本狂暴的氣息居然瞬間便消失不見了,一旁的鐵山準備去抱回騰依依的時候,突兀就被黎山河一拳打飛,到現在都還沒有緩過氣來。

於是乎,清理黎山河身上血跡的事情就被騰依依搶了過去,騰王府的下人隻能在旁邊換水遞水,順便看著騰依依小心翼翼的拭擦著黎山河的身體,騰依依小嘴兒不停的囁嚅著,也不知道在說些什麼。

騰蠻坐在平時議會的大廳中,下麵坐著很多人,包括臉色慘白無力的鐵山。沉默片刻後,騰蠻站起來,陰鬱的臉色中透露著一絲陰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