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崩潰邊緣(1 / 2)

盡管天龍神山山脈的凜冬夜晚總是漫雪紛飛,可天龍神山內卻春意黯然,寧靜的夜空一點兒也感覺不到冬日的嚴寒,就連蛐蛐也躲在芬芳的淺草處時不時傳來輕吟的淺唱,顯得極為和諧。

可就是如此寧靜的夜晚,處處彰顯著高貴的貴族風範的花冷月卻再也按捺不住內心的怨怒,尤其外麵嘈雜的蛐蛐叫聲,讓花冷月隱藏在內心深處猙獰的麵孔顯露出來。

“啊!混蛋!這個該下地獄的混蛋!”冷花月再也顧不上平日裏風度翩翩的風範,心中猙獰的怨毒如同咆哮的洪水決堤,卷襲著冷花月耗費一年時間精心打製的花月閣。

花月閣,可以說是整個天龍神山打造的最有品味的一處樓閣,這也是冷花月為了讓自己顯得更有貴族氣息,更能顯示自己與普通弟子不一樣的身份。可是現在,花月閣卻再也沒有一點兒能夠看出此間主人品味的東西來,就如同它的主人。

近乎癲狂的怨怒聲和各種器皿、桌椅相互碰撞而淩亂不堪的破碎聲,一個個製作精致、價值不菲的器物被花冷月毫不吝嗇的砸在牆上、地上,各種碎片四處紛飛,有的甚至從花冷月臉上劃過,在那張讓女人都羨慕嫉妒恨的臉上留下一道道淺淺的血槽。

或許是臉上傳來隱隱的刺痛,又或許是屋內已經再無任何東西可砸,花冷月終於停了下來,站在花月閣內,唯一一盞沒有被砸的油燈閃爍著搖搖欲滅的火焰,將花冷月掛著無數細微血絲的臉刻畫得猙獰而恐怖。

可一通發泄後的花冷月總感覺心底的怨怒還在隱隱蠢動,再也找不到發泄對象的花冷月隻能強行將那一股怨毒深深的隱入內心。

“我花冷月看中的女人,還沒有能逃脫掌心的,既然你們要玩,本公子就陪你們玩個夠。”花冷月從地上撿起一個砸癟的酒壺,狠狠的灌了兩口,透露著深邃黑色的雙眼中映射出兩簇幽蘭的火焰。

一夜美夢的黎山河自然不知道天色微亮就站在公主門口候著花冷月昨晚顯露出來的猙獰,隻不過眼尖的黎山河卻發現花冷月那張近乎完美無瑕的臉上,今早卻有些並不明顯的劃痕,黎山河不由得多看了兩眼,嗯,很像南秦那些外麵逍遙,後院母老虎發威的受傷可憐男人。

黎山河的眼神味道很怪,花冷月能敏銳的感覺到,哪怕隻是短暫的兩眼,花冷月隻感覺臉上火辣辣的,即便是天龍神山特有的和煦春風吹在臉上,花冷月也感覺在炎炎烈日之下炙烤一般。

不過,昨晚的一通發泄讓花冷月此時能夠更好的將心底的猙獰隱藏起來,所以此時花冷月的麵上依然笑容滿麵,即使笑起來也感覺火辣辣的。

“不知道公主睡醒了沒?”花冷月很是客氣的堆滿笑臉,看著眼前這個讓他恨不得大卸八塊的光頭和尚,就連花冷月自己都認為這份淡定是他有史以來最完美的。

但此刻對方流露出來的眼神卻是赤裸裸的,像是一層層扒開自己的衣服皮肉,生生將自己那顆隱藏在心底的心髒掏出來看一樣,讓花冷月很不舒服。

黎山河淡淡的看著眼前這個殷勤的花冷月,雖然這家夥從昨天到現在,都將自己的風度風範彰顯得完美無瑕無可挑剔。可恰恰就是這種無可挑剔的完美,讓黎山河很肯定的認為這個花冷月就是在裝,而且裝的很過份,其實從昨晚第一眼見到花冷月,黎山河就有這種感覺。

所以,黎山河可不會管花冷月在天龍神山有著什麼樣的身份背景,有著什麼樣的實力,但秦國使團的身份擺在那裏,這些人對於天龍神山,甚至是九天藏院來說,都是蹦不起的螞蚱,難不成他花冷月還能咬自己一口不成。

對於花冷月的不屑,卻是黎山河發自內心的,看著站得極為端莊,姿勢擺的極為端正的花冷月,黎山河總有一種一腳踹在他臉上的衝動。

最後黎山河終究還是忍不住暗暗跺腳,沒好氣的瞪了一眼花冷月:“我們公主有沒有睡醒關你什麼事兒?”

“關你什麼事兒!關你什麼事兒!”

黎山河的話如同空穀絕響一樣響徹在花冷月的耳畔,像是一扇一扇響亮的耳光重重的扇在他的臉上,花冷月慣有的笑容也逐漸消褪,淡紅的嘴唇瞬間變得鐵青。可花冷月卻不能發火,也不敢發火,拋開花冷月對這個秦國公主還有足夠的覬覦之心不說,光光師門下令讓自己好好接待秦國使團不得有誤的命令,就讓花冷月感覺有些喘不過氣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