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章 王蛇(1 / 2)

花冷月麵色冷青的坐在耗費不少金票恢複如初的花月閣,將一口高度的龍涎灌進咽喉,盡管高度的龍涎酒如火燒一般從咽喉順流而下,近乎讓整個人都燒起來,可花冷月還是感覺極度陰冷。

今天這場切磋比賽,已經將花冷月隻有修煉才能成為強者的世界觀完全顛覆了,到現在,花冷月都還沉浸在那場讓他驚心動魄的比試中。至始至終,花冷月都想不透,也看不明白,為什麼一個普通人會把一個凝魂境巔峰的高手逼成那副模樣。

可就算花冷月想明白了,也於事無補,因為這場看是開場戲,實質上已經上升到兩個巨擘之間的較量已經分出了勝負,更糟糕的是,勝的一方還是秦國。而對於花冷月來說,他輸掉的不僅僅是這場比試,他輸掉的是信心。

就在黎山河幻影一般的短劍擊落在王猛身上時,花冷月看到的是被那一劍劍刺得千瘡百孔的自信心,花冷月的自信心。

“這究竟是為什麼,為什麼要讓我碰到這個該死的混蛋!”花冷月將朝嘴裏灌了一口高度龍涎,足足價值一張金票的天龍神山龍涎清脆的砸在那張花冷月最喜歡的水墨畫上,烈酒濕透了水墨畫,濃鬱的墨汁滲透出來,歪歪扭扭的順著水墨畫的留白染浸出一副極為猙獰的畫卷。

“因為你運氣實在是太不好了!”

一個突兀的聲音在花冷月耳邊想起,卻又有種醍醐灌頂的感覺,讓花冷月瞬間清醒過來,因為這個聲音他實在是太熟悉,又太懼怕了,這個聲音的主人代表著希望,也代表著滅亡。

“王蛇!”

花冷月看著出現在眼前的白衣人,雪一樣白的長袍,頭發,眉毛,佩劍,就連皮膚都如同天龍神山的雪一樣白,站在那裏便如同一柄出鞘的寒冰神劍,無形之中散發著幾乎讓人血液凍結的寒意。

白衣王蛇用透著寒氣的目光看著花冷月,良久之後才說:“聽說我哥輸了,輸給了一個秦國來的普通人,並且,這場比試是你安排的?”

王蛇說的每一個字都如千斤巨石壓在花冷月胸口,王蛇王猛,天龍神山最奇怪的兩兄弟,這種奇怪並因為兩兄弟一個身型魁梧一個體格消瘦,而是因為這兩兄弟性格從來不合,各管各自,但是一旦誰輸了戰,另一個人馬上就會找上門。當然,更多的時候是當哥哥的王猛輸戰,然後王蛇出現。天龍神山誰都知道,寧願被王猛胖揍一頓,也不要惹王蛇,這是定律。

但是,今天王猛輸了,還是輸給了一個來自秦國的普通人,讓花冷月感覺更悲劇的是,這場比試是他一手安排的,當他看到王蛇時,花冷月才想起王猛有個弟弟,而這個弟弟便是王蛇。

花冷月此時看見王蛇,就感覺王蛇就像天龍神山那樣,不可逾越,給他帶來窒息的壓迫感。

“這場比試是你花一張金票讓我哥去的?”看著花冷月愣然的神情,王蛇有些不耐煩的再次問道。

花冷月茫然的點頭。

“你知道我的規矩嗎?”王蛇的聲音依舊很冷,就像是天龍神山深處萬年不化的寒冰。

花冷月額頭冷汗噴湧,王蛇的規矩很簡單,和他打一場,輸贏自負,但是天龍神山的人都知道,所有和王蛇單挑過的人,就算不殘廢,至少都要在床上躺上三五個月。

王蛇看著花冷月冷冷一笑,又說道:“不過,這次我哥並不是輸給你,所以規矩可以改一改,十張金票,我可以幫你解決那個人。”

花冷月瞬間感覺壓在胸口的巨石消散,忍不住長長吐出一口,從懷裏摸出一把金票,也不管是十張還是二十張,不知道是激動還是害怕的原因,雙手顫抖得幾乎將手中的金票灑了出去。

“十張金票,多的算我請你們兄弟喝酒。”現在就是讓花冷月拿出一百張金票換來這個叫王蛇的瘟神離開花月閣,花冷月都會毫不猶豫。

王蛇並沒有拒絕,盡數將金票收進懷裏,轉身掠進濃鬱的夜色。看到王蛇離開,那股讓人忍不住發抖的寒意瞬間消散,花冷月便像是失去支撐的高塔轟然倒塌,兩眼無神的跌坐在地上,冷汗早已浸透了長袍。

——

一頓酒可以喝一會兒,也可以喝很久,這得看喝酒的人和喝酒的心情。黎山河的心情就很好,天龍神山的龍涎味道自然也不錯,所以黎山河從中午喝到晚上,因為心情好,所以沒有醉。

而苦逼的王猛也跟著黎山河喝了一下午的酒,好在王猛的酒量還算可以,自然也沒有喝醉。但王猛這頓酒卻喝的心痛,這一個下午下來,足足喝了三壇龍涎,那可是三張金票啊!更重要的是,大多數都被黎山河給喝了,而自己卻喝不出龍涎特有的味道來,整整一個下午,王猛都感覺自己喝的不是龍涎,而是冷水,還是地溝裏的冷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