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卷 第七章 影生(1 / 2)

一個人的生,一個人是死。一個人的希望,另一個人的絕望。

方尋神色匆匆的趕回道館,他迫不及待的要進到打聽旁邊的那座禪房。他要盡快見到這個少女,兩年前他以為這股怪力是哪少年所產生的。畢竟亓官家的人,有這點能力也是見怪不怪了。但是兩年間,他依然對這件事念念不忘,不停的暗中調查,最終發現,問題是出自那少女的身上。他至今記得,那少女乍一看不及亓官的淩厲,不及她姐姐的驚豔,但周身卻隱隱有一股連他自己都說不上來的神秘力量。那少女越是波瀾不驚,便越是引人注意。他搓搓手,哈了哈氣,若是,他能確認這少女的來曆,那麼,他便可扭轉自己乃至空,這個國度的命運了……管他什麼星辜堂呢,這幾千年來,星辜堂的人一直在管製這個世界,這樣的時代早該結束。何況是,這樣的一個世界呢……他垂下眼簾,加快了腳步,好不容易感到了禪房裏,眼前卻是一片空曠。這屋子內分明什麼人也沒有。他轉身,惡狠狠的瞪著站在門口唯唯諾諾不知所措的幾個小廝,厲聲道“這是怎麼回事!怎麼連一個小姑娘都看不住!人去哪了!”門口的小廝們都瑟瑟發抖,他們是知道的,自己的主人是這個小鎮上唯一的術士,是可以掌握下葬的人。權利在這裏可以說是通天。他們臉色蒼白,都低著頭不敢說話。方尋知道,此刻也記不得,他低下頭去歎了口氣“也罷,你們快去找!找不到你們全部給我葬進石室”他緩緩說道。小四門嚇得趕緊衝了出去。他們可不想進入那種地方。全都是……活死人的地方。

一片茂密的從叢林裏,隻見一名少女和一個看上去毫無生氣的人在這個地方毫無目的的四處逃竄。這少女自然是曦一,而她旁邊的人,則是方尋在石室內看的那具屍體。他也不知道自己為什麼會到這個地方,來救這名少女女。他隻是在自己僅有的意識中,很想要得到棺材蓋上的那滴血,自從他死了之後,他從來沒有如此的渴望某樣東西向。他拚命掙紮,也不知是什麼力量,他突然掙脫了自己以往向掙脫的舒服,將蓋上那少量的血吞入腹中,冥冥之中,他聽到了誰的呼喚。那呼喚聲如此強烈,那是誰的希望?他順著那呼喚聲來到了那道館的禪房內,見到側臥在床上的白衣少女之後,一切他都明白了。是這少女在呼喚他,她想要得救。她想要去見某個人。她想要逃出這裏。那麼他死後的唯一願望便是幫助者少女,盡管他也說不出個所以然。於是,他偷偷的救了她,帶她逃出了那個地方。少女氣踹噓噓的看著他,停下了腳步,“你是誰?為什麼會救我?”那人不停的比劃著,不時指指自己,不時指指她。她一臉迷惑的看著他,突然眼睛亮了起來。“哦!你是啞巴?是嗎?所以你才說不出話來”那人也不想多解釋,任她怎麼說吧。曦一回頭看了看,這才發現自己原來已經跑了很遠,應該已經沒危險了吧。她坐了下來,及腰長發悉數鋪在了地上。那人看著她,半晌傻站著不動。他也不知道自己怎麼了,他是怎麼死的,又是怎麼活過來的,為什麼不能說話,行動如此不便,為什麼會如此……想保護這少女。他想不通,便也盤腿坐了下來,靜靜的看著她。他發現這少女長的霎是好看,五官精致無比,皮膚白皙,眼睛撲閃撲閃的,好像裝下了整個天空的星星。曦一注意到這怪人一動不動的看著自己,便也開始注釋著他。她這才發現,這人長得如此驚豔,雖說周身沒有一絲生氣,卻別有一番脫離世俗的風味。麵龐清秀,一舉一動中帶了一些魅惑的氣息。曦一看著看著,想到了她的阿瑉,她的阿瑉也很是好看。她難過的抽了抽小鼻子,不知道他有沒有找自己,會不會很傷心呢……

“大人!曦一在那!找到她了!”正在兩人各懷鬼胎的時候,一陣嚷嚷聲響起,是方尋和他的手下。曦一這時已經筋疲力盡了,她想弄清楚是怎麼回事,為什麼自己會被綁架。為首的不用說,是方尋。曦一不知道他為什麼會綁架自己,開口喊道“方大人,我與你無冤無仇,你為何如此害我?”方尋向她逼近,眼露凶光,早已與當日那個仙風道骨的道人不同。“為了向新世界獻祭,你就乖乖的跟我走吧。隻取你的血,放心吧。”曦一不知所措的搖搖頭,自己到底做錯了什麼,要遭到如此的待遇。她本能的向後退,向前跑去,卻不料,正是昔日阿瑉最愛的那頭長發拖住了她。方尋徑直抓住了她的長發,曦一毫無征兆的跪倒在地,方尋將她的頭發提起,逼近她的臉,“小姑娘,我勸你乖乖聽話,我姓徐還能留你一命。記住,如今我所做的一切都是為了這個世界,你也該感到榮幸,你能成為祭品,這很好不是嗎?恩?”曦一淬了他一口,不說話,方尋倒也無所謂,幹笑兩聲抓起她變要走。卻不料一直在身旁的那人突然發怒了,不知他用了什麼手法,將在方尋身後的小廝盡數殺死,悄無聲息。方尋回頭,看到遍地的屍體,不禁錯愕。為何……為何……自己為何沒注意到?他這才側身,看到那矗立在一堆屍體旁的年輕人,他頓時瞪大了雙眼,倒吸了一口涼氣,這不是……這不是石室中的那屍體嗎?見他在最裏麵的位置,他便以為這屍體即便是得了那血也跑不出來。沒想到……以絕後患,他左手捏了一個訣,嘴裏振振有詞,這麼僵持了一會之後,那人卻毫發無傷。他瞪大了眼睛,驚恐的看著他,“不可能……這不可能……你不是已經死”後話還沒說完,便被斷了脖子,方尋甚至都沒看清那人是如何動手的,便鮮血四濺,應聲倒地。他的眼睛瞪得很大,似是要把眼前的景象看清楚,他的眼神中透露著絕望,但更多的,是不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