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際盡頭的殘陽如血,沙漠裏幾騎駱駝蹄印飛舞卷起一溜沙塵,從一個高達百米的固沙沙丘上快速躍下飛跑。
駱駝上紗巾遮麵的騎士人數隻有八人,吆喝著驅使駱駝小跑著趕到沙丘下的一小片沙漠沙地,沙地裏有著騎士熟知的各種沙漠灌木和草本植物,最顯眼的還是兩棵因為環境實在惡劣隻有十來米高的棗椰樹,供駱駝食用的低矮植物倒是不少。
幾騎駱駝很快下到低矮的沙地,其中一個身形彪悍眼神犀利穿著灰白長袍的騎士一下子勒住韁繩,紗巾遮住的嘴裏大聲而爽朗的用阿拉伯語喊道:“帳篷紮營錨釘打深一些,看樣子今天晚上會起大風,不想半夜起來發覺帳篷沒了自己睡在沙堆裏,就多費點勁!”
“法哈德,還指不定是誰光著屁股睡在沙堆裏勒,就你那屁股蛋蛋其實也沒啥好瞧的,其實和刮了毛的駱駝屁股差不多,都是一樣的圓鼓鼓的如同梨子一樣,我說得沒有錯吧,依麗哈姆我們可都看見了,一個大老爺們光著屁股睡醒發覺帳篷給吹翻了,這種經曆不是誰都能碰上的......”
穿著一身考察隊米白色製服的伊莎貝爾,沒等駱駝跪下前腿俯臥於沙地就急著跳下駱駝背,把蔸頭遮麵的紗巾一把掀到腦後,腳上的涼鞋鞋底連同腳踝一同沒入了沙堆裏,伊莎貝爾對此根本不以為意,抬起腳抖落沙粒的時候,說著阿拉伯語數落著法哈德早晨的糗事,說話的同時,還看了看跟著從駱駝上跳下來紗巾遮麵長袍遮體的依麗哈姆。
這個圖阿雷格部落的女首領身材真的太好了,寬大的長袍都遮不住她的曼妙身材,伊莎貝爾有時候在想,自己要是個男人該多好,這個依麗哈姆說不定有機會擁入懷抱嘎,可惜了啊!
伊莎貝爾說話的時候,周圍的幾個騎士紛紛吆喝著駱駝跪下前腿俯臥於沙地,連剛才說話被伊莎貝爾取笑的法哈德也不列外。
沙漠民族自有一整套生活在沙漠裏的方式,伊莎貝爾不是綠洲部落的人,固有的習慣習俗對她沒有多大的約束力度,豁達的騎士也懶得和她計較該幹嘛就幹嘛,再說伊莎貝爾剛才說的話,其實是兄弟姐妹間逗趣的方式,是認同部落的一種方式,首領法哈德都沒說啥,旁邊的部落戰士更不會說什麼了。
“這個地方有幾條眼鏡蛇,是那種已經成年的,毒性很大大家要小心,有人有沒有想吃烤蛇肉的?”
一身長袍的宋小雙不緊不慢的等駱駝俯臥於沙地後,穿著涼鞋的腳這才踩在鬆軟的沙地上,和伊莎貝爾一樣把遮麵擋風沙的紗巾攏到腦後,一邊往幾棵矮小的灌木前走一邊說著話。
剛才伊莎貝爾的阿拉伯語,宋小雙根本沒有聽懂,不過從她豐富的身體語言來看,宋小雙估摸著可能是在說早上法哈德的帳篷被風刮開了一半,被早起從帳篷裏出來,到沙堆後麵放水的伊莎貝爾和依麗哈姆兩個女人,發現法哈德赤果果睡在絨毯上的糗事。
這件事很快整個偵察小隊都知道了。法哈德開始還狡辯天太熱,後來幹脆對此事不言語了。宋小雙覺得即使是伊莎貝爾這樣的女漢子,有時候還是很有些惡趣味的,不過誰叫沙漠裏穿行實在是很辛苦,而且這次計劃本來就是作死的節奏,伊莎貝爾隻是在借此釋放心中潛藏的壓力罷了,宋小雙倒是很容易理解她的。
聽到宋小雙說有毒蛇,法哈德低聲用圖阿雷格語對著身後紗巾遮麵的四個部落戰士吩咐幾句,看到他們利落的把全部駱駝都牽到一旁空曠地後,法哈德這才走了幾步,看著宋小雙說著中文:“駱駝還得吃灌木枝葉和草,這個地方並不大,沒有法子,攆走蛇它們還會回來的,防蟲藥有時候會失效的,宋小雙你是怎麼想的?”
“如果隻是這樣倒好辦,那就是說沒有人吃蛇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