客機機艙裏的乘客,在聽到機內法語廣播後,包括空乘的幾個空姐在內,都在座位上坐好綁上安全帶,雙手抱頭手肘放在膝蓋上,這個時候,機艙裏隻是能夠聽到各種語言的祈禱聲,能夠聽到機翼下吊裝的渦扇發動機明顯的噪聲。
隨後片刻機身就是一陣劇烈的抖動各種古怪刺耳的聲響,體積龐大的空客客機,已經放下起落架在廢棄的鹽田梆硬的鹽殼上降落滑行!
沙漠裏廢棄的曬鹽鹽田可不是飛機跑道,被曬幹的鹽殼雖然目視還算平整,其實到處都是小坑和突起,起落架和輪胎在崎嶇不平的鹽殼上一路前行,擦掛掉的輪胎橡膠粉末形成幾條老長老長的黑色線條,發動機工作時候巨大的氣流卷起無數黃褐色的沙塵,從機內舷艙看出去根本就看不到什麼,全是沙塵和破碎細小的鹽殼碎塊在飛!
駕駛艙內的幾個人看到的又是一番景象,伴隨著飛機滑行的速度在逐步的變慢,幾個人都注意到廢棄的鹽田外沙漠裏有著一個村落,不少低矮沙土壘砌的土牆房屋,稀稀拉拉分布在鹽田附近,周圍點綴著不多的沙漠灌木和草類,隻是沒有看到有人在活動,在沙漠的烈日下顯得很是荒涼寂靜,不少土牆房屋的牆角和房頂都堆著很厚的黃沙,顯然村落已經被放棄許久,原來的沙漠原住民因為各種原因已經離開。
一臉絡腮胡穿著長袍的阿拉伯人伊哈桑和一身筆挺西服的黑人安德烈,在飛機終於停住後互相打出手勢,速度極快的關閉各種開關按鈕,渦扇發動機聲音逐漸變得低沉後,安德烈摘下沾著血跡的頭戴式通訊器,解開安全帶離開座椅,神情有些疲倦卻仍然掩飾不住興奮的眼神。
看著一身長袍坐在椅子上正在鼓搗通訊設備的伊哈桑,安德烈黑黑的臉蛋上顯出戲虐的笑容,語速很快的說著法語:“大叔,和法航、空管站管製員扯皮的重要任務就拜托你了,我得去安慰後麵幾位漂亮空姐脆弱的心靈......”
“安德烈,我知道為何你隻能飛一型戰鬥機了!就你這脾氣地勤都不給你的飛機加油,去吧,有個小妞兒還是很不錯的,法國娘們都很浪漫的,興許能行!”
伊哈桑正在重新建立和區域空管站和法航的通訊聯係,沒有回頭直接用法語說道,兩個前退役飛行員說話雖然有些顯得粗俗,不過是緊張過後卸掉心裏壓力的方式而已,空姐乘務長根本不在意。
乘務長把暈厥的副駕駛戴維在折疊座椅上的安全帶解開,在司馬玉如的幫助下,扶著戴維的身體平躺在駕駛艙後部的地板上,看到戴維雖然一身血跡,卻還能緩慢的呼吸,乘務長蹲坐在戴維身邊低聲誦念著什麼,司馬玉如微微搖頭暗想要是祈禱真的有用,還要飛行員幹嘛?
在駕駛艙裏響起伊哈桑和空管站管製員有些滑稽的扯皮對罵對話聲中,司馬玉如恍然沒有看到宋小雙,他什麼時候離開駕駛艙的?
司馬玉如整理了一下身上的衣服和頭上的發髻,離開駕駛艙去後麵找宋小雙,上級給的任務就是監視他的動向,現在看來短時間內是回不了中國了,司馬玉如可不想自己的任務中途夭折。
“瑪德,我不幹了,到沙漠裏來把飛機弄回法國去吧!”
滿臉絡腮胡的伊哈桑對著耳麥大吼著法語,隨後速度的切斷了通訊,一把扔掉頭戴式通訊器離開座椅,把卷起的長袍下擺放下,走到乘務長身邊低聲說著阿拉伯語:“戴維這小子命硬,看來他是挺過來了,你的未婚夫?”
“不,戴維隻是能喝酒,我們都喜歡一種牌子的烈酒......”
乘務長一邊說著阿拉伯語一邊和伊哈桑配合把戴維抬出駕駛艙,準備把戴維放到頭等艙寬大的座椅上,那樣會讓戴維舒服些,對於司馬玉如懷疑戴維是疑似埃博拉病毒感染患者一無所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