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條朗欽藏布(象泉河)支流彙合於土林和緩山峽穀之間,河水川流不息千萬年來從東北往西南方向流去,土黃顏色的土林和緩山上,隻是點綴性的生長著一些高原草甸植物和低矮的灌木,整個河穀呈現出一種曠日持久的蒼茫景象。
唯有緩山山坡上掛在繩索上的無數條迎風招展的五色經幡(又名五色風馬旗,顏色為白、黃、紅、綠、藍,多為布料質地侵染顏料後印上各種經文典籍),以及山下一座偌大的寺院昭示著這裏依然有著藏地修行者在修行。
寺院依山傍水矗立在河穀一側的碎石平地上,白色圍牆的寺院周圍用旗杆引著繩索同樣掛著無數的五彩經幡,寺院一側有著幾戶藏式民居,一條碎石公路蜿蜒從藏族小村和寺院之間的空地上穿行而過,順著彙合於一處的河流河岸消失在視野盡頭處。
寺院各處的院牆和建築物都是白色的寺院,正是阿裏地區已經極少見的雍仲苯教寺院古如江寺,因為這裏地處偏僻又是少有人聽說的苯教寺院,平日裏遊客寥寥,很少有人來。
苯教崇尚白色和藍色,白色象征著嬰兒般純潔的思維,而藍色則是藏地天空的顏色,通過寺院院牆和建築物的顏色,能夠很好的把苯教寺院和藏傳佛教寺院區分出來,雖然如今的雍仲苯教和藏傳佛教修行理念你中有我,我中有你,初步接觸藏地修行的外來者很難真正把兩者區分出來,但是深入探尋後呢能夠發現兩者其實是完全不同的宗教體係。
時間已經到了下午,太陽的光線斜斜的照在奔流不息的河水水麵,視野盡頭山脊處幾隻高原禿鷹劃破長空消失在天際盡頭,一輛顯得有些誇張塗漆為銀灰色的越野房車,從緩山河穀的碎石公路一路奔馳而來,車尾處卷起無數幹燥的沙塵,接近藏族村落後房車的車速迅速變慢。
繼續前行幾十米後,長度超過八米的越野房車停在靠近藏族民居附近的河灘草地上,身穿淺藍色休閑運動款套裝背著一個旅行小背包的楊伊帆妹紙,第一個從大開的房車車門踏著兩級踏板站到幹燥的碩石沙土地上,隨後身穿各色服裝的宋小雙、安娜、司馬玉如、諸葛含玉幾人也離開房車,準備前往古如江寺彙合孔敢.頂大叔和木.江措上師。
眼見所有人都離開房車後,楊伊帆妹紙按了腰間腰帶上的一個遙控鑰匙按鈕,大開的房車車門和駕駛室車窗都自動的關閉,楊伊帆臉帶得意的顯出淺笑,舉步第一個背著背包往古如江寺邁進,宋小雙幾人隨後跟了上去。
古如江寺旁屋外活動的少數身著皮質和布質藏袍,頭頂戴著氈帽的藏族男女老少村民,對於宋小雙一行人準備到古如江寺拜訪根本不足為奇,雖然一行人中還有典型的外國佬(指的是安娜),村民隻當一行人是西藏文管會或者宗教局介紹來古如江寺參觀的外來遊客而已,因為眼力價很好的藏民分明從這一行人中多少感受到了國家幹部的意味,其中最為突出的就是諸葛含玉無疑了,這個身材微胖一頭黑色亮麗短發的女人走到哪兒都氣勢很足的樣子,妥妥國家幹部的風範,想不引起村民的關注都很難。
麵對老少村民投過來的目光,宋小雙一行人以雙手合十,低聲喊紮西德勒(吉祥如意)的禮節從村民身邊走過,徑直的往古如江寺走去。眼見這些外來者能夠入鄉隨俗,村民很快就把從身邊走過去的幾人有意無意的淡忘掉了,該幹嘛就幹嘛。
一行人並沒有沿著架設在寺院院牆上一排黃銅顏色轉經筒,虔誠的行逆時針行進轉經祈禱功課(苯教轉經行進路線和藏地占主流的藏傳佛教不同,一個是逆時針轉經一個是順時針路線),因為一行人中沒有一個是虔誠的宗教信徒,宋小雙雖然得到過木.江措上師的教導,但那是和原始苯教有關係,原始苯教一部分分支是不興轉經祈禱的,因此一行人隻是徑直往古如江寺的大門走去。
古如江寺緊閉的大門,在楊伊帆妹紙輕輕用手指敲擊幾下發出清脆的聲響以後不久,大門被拉開一條縫隙,一個內穿潔白高領襯衣外著單一絳紅顏色無袖布質法袍,頂多二十來歲年紀留著短發一臉精靈相貌的年輕僧人,雙手合十出現在大門一側,神情疑惑的注視著眼前的一行男女幾人。
對於楊伊帆妹紙這樣在內地走到哪兒都會吸引人眼球的傲人身材和蘿莉態的麵容,年輕的僧人隻是略微打量一下後就把目光轉向她身後的幾人,別看他隻有二十來歲,眼力價可不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