古如江寺門口,車輪卷起的沙塵尚未被風吹散,上欽.丹巴活佛口氣囂張的說著藏語,想要逼迫桑吉上師交出秘藏於古如江寺內的五卷手抄本經文典籍。
上欽.丹巴活佛看上去年紀隻有六十來歲,其實實際年齡早已過了八十,幾歲就入尼泊爾上欽寺內修行,一身密宗修為極強,這次帶著幾位上欽寺的住寺護法和多位上欽寺僧人,有備而來圖謀古如江寺內秘藏的五卷手抄本經文典籍,因為其中兩卷典籍中潛藏著整個藏地的極大秘密,萬萬不可被上欽.丹巴給弄了去。
上欽.丹巴口稱借閱而已,其實桑吉上師明白,如真的扛不住夾勢而來上欽.丹巴帶給古如江寺的壓力,把五卷典籍給他就甭想要回來了,世間萬事總是殘酷的,宗教之爭尤其更甚,怎麼說也不能弱了古如江寺的名聲。
雖然古如江寺隻是阿裏地區雍仲苯教的小寺,無法和孜珠寺那樣的大寺相提並論,但是素來謙讓隨和的桑吉上師這次不能退半步,從小處說是古如江寺和尼泊爾上欽寺因為幾卷典籍而起的紛爭,但是從大處說起就是整個苯教和藏傳佛教之間的爭鬥,這和是不是藏地是不是尼泊爾無關。
上欽.丹巴同樣是藏族出身,隻不過他是尼泊爾的藏族,若是退了半步,雍仲苯教內諸多活佛、上師,會對他多有責難,因為現在是諸般教法的末法時代,整個藏地苯教不管是雍仲苯教還是原始苯教都已經長期處於式微態勢,走到哪裏都能夠體會到藏傳佛教占主流趨勢,桑吉上師豈能再讓步於尼泊爾的藏傳佛教密宗派係,否則古如江寺趁早關門大吉算了。
事情起因於兩個月以前,尼泊爾上欽寺一位住寺護法到藏地參加藏傳佛教的一次法會,輾轉趕到位於象泉河三條支流交彙處峽穀河畔的古如江寺,拜見恰好從修行洞內多日閉關潛修出關的桑吉上師。
那位上欽寺的護法,口稱耳聞古如江寺秘藏有象雄大藏經五卷孤本手抄本典籍,上欽寺上欽.丹巴活佛(上欽兩字是寺廟的名稱,丹巴活佛在出名成為活佛後按照藏傳佛教的慣例,其他人得在稱呼他名字之前冠以寺廟的名稱已是對活佛的尊崇,更突顯活佛所在寺院的久遠曆史)很是羨慕,想要借閱回去尼泊爾手抄一份後既歸還。
桑吉上師聞聽來自於尼泊爾藏傳佛教寺院的一位護法如此說,心裏麵為之一淩,暗想古如江寺孤本手抄本典籍即使是雍仲苯教內部都少有活佛、上師知道,這上欽寺的丹巴活佛是如何得知情況的,五卷孤本典籍因為其中潛藏著藏地極大的秘密所在,向來是秘不示人,唯有一代一代接手管理古如江寺的活佛或者上師,才能從上一任口中秘而告知得知寺內還秘藏有五卷手抄本珍藏典籍,以心咒發誓不讓其他人知道包括雍仲苯教內的諸多活佛和上師在內,這是防止典籍秘密被泄露的無奈措施。
修行之人輕易不起誓,否則稍有差池就會導致心性不穩影響修行。
心咒起誓是極為嚴肅的行為,不過鑒於五卷典籍的重要性超過桑吉上師自己的預估,他最終還是點頭應允,起誓不把這樣的秘密泄露出去,以此來保持古如江寺千百年來的平靜,一心苦修苯教典籍,修為逐漸精進,以至於雍仲苯教內部諸多活佛和上師都對桑吉上師頗有微詞,因為他甚少出現在各種各樣的法會中,不是閉關潛修就是守著古如江寺,成了妥妥的苦修者,其實這都是因為那幾卷手抄本典籍的緣故,桑吉上師隻有等接任者接下他肩上擔子後才會鬆口氣,但誰知道那個時候是多久以後了。
藏地文管會和宗教管理行政部門,曾經曆次到古如江寺調查記錄寺內各種文物,桑吉上師和前任上師都對這五卷孤本典籍秘而不宣,文管會和國家行政部門根本不知曉秘藏典籍的事情,沒有記錄在案,典籍的秘密是怎麼被泄露出去的,至今桑吉上師絞盡腦汁也沒有一個靠譜的推測。
事關古如江寺傳承下來的隱秘,桑吉上師當即以古如江寺沒有什麼秘藏手抄本典籍的搪塞話語,應對上欽寺上欽.丹巴活佛派遣來的護法,眼見桑吉上師如此頑固,護法最終還是離開了古如江寺,不過走之前,好意“提醒”兩個月後一次藏傳佛教的法會會在藏地某處舉行,上欽.丹巴活佛早就得到邀請函,到那時候上欽.丹巴活佛會親自到古如江寺登門拜訪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