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兩百九十五章 一路向西(1 / 3)

雪山腳下,茂密的高原冷杉樹林中間,一座牆壁塗成白色,上層木質結構為醒目的絳紅色的藏傳佛教寺院天元寺,就坐落在樹林空地間,一條雪山融水彙集成的小溪從寺院一側蜿蜒流淌,高原的朔風吹拂著小溪邊的瑪尼石堆上五色經幡,經幡隨風飛舞,天元寺在經幡和高山冷杉的襯托下,在午後的陽光下隱約透露出一種奇異的祥和氣息。

點綴著五色經幡透露出厚重曆史感的天元寺寺院,院牆大門一側白色牆壁上訂著一塊看起來已經很老舊的金屬銘牌,銘牌上內容有藏語和漢語兩種文字,漢語文字為:重點文物保護單位,藏傳佛教格魯派天元寺,文管會1981.01。

天元寺在曆史上曾經因為附近有一條馱馬道而興盛,無數趕著犛牛和藏毛驢、藏地矮馱馬的客商靠著這條馱馬道來往於阿裏地區和印度東北部,更有數不清的信奉各教派的信徒,帶著虔誠的信仰,經過此地到阿裏神山聖湖轉山轉湖。借著地利之便,天元寺在曆史上極其有名,寺院建築物布局龐大恢弘,殿堂修繕得華美典雅氣度凸顯,到天元寺的藏傳佛教信眾極多,然而隨著馱馬道的沉寂,天元寺昔日的榮耀和風光早已隱去。

時間進入二十一世紀,天元寺更顯默默無名,因為天元寺寺內經文典籍極多,而且房舍也不少,在征得寺內住寺上師的同意和報請有關部門後,文管會把寺內一些閑置的房間利用起來,建立了一個文物保護研究所,不少從全國各地抽調而來的文物保護專家,在天元寺研究所進行低調的文物保護研究工作。

出於各種現實的原因考慮,天元寺大門口是沒有研究所的牌匾的,除了業內人士和到寺內轉經的藏族同胞外,絕大多數的人都不會知道,古樸厚重大氣的天元寺內,還有一個研究所的存在。

午後一點多,天元寺文管會研究所內一間房間內,各種現代化的檢測儀器設備一應俱全,五十多歲身穿布質藏袍的文管會藏族幹部紮西,站在樣品分析台前,顯得犀利深邃的一雙眼瞳,盯著正在利用現代化檢測設備,正對一小塊散碎的泛黃動物皮進行檢測的研究所研究員,等著研究員告訴他結果。

分析台前彎著腰身材姣好身穿藏袍的藏族女性研究員,眼瞳從高倍率電子顯微鏡目鏡前移開,可以看出,這是一個三十來歲麵容普通但是研究員氣質凸顯的女研究員,她轉頭看了看身後一臉肅穆的紮西,低聲用藏語說道:“我們多次進行樣品分析比對,現在已經可以肯定,那幾卷岩羊皮經文典籍,成書年代至少是一千年前……”

聽到得出的結論和預先估計接近,紮西沒有說話隻微微點了點頭,轉身離開房間,沿著顯得錯綜複雜的寺院房舍間的通道往外走,沿途遇上不少身穿便服或是藏袍的男女研究員,都主動對紮西點頭示意,紮西臉上勉強露出笑容和他(她)們打著招呼,步履匆匆的走出通道,徑直的往天元寺的一處偏殿行去。

紮西內心裏,其實是對那幾卷手抄本經文典籍的研究進程有點失望的。

彙集了國內文物研究保護各學科的精英研究員們,並沒有真正破譯潛藏在經文典籍中的秘密,隻是把岩羊皮的年代進行了測定,沒有發現經文典籍中有什麼夾層或者特殊的地方,就是幾卷用古象雄文手抄本經文典籍,研究所針對用少見的古象雄文密寫的經文根本就是一籌莫展,古象雄文密寫方式手抄經文典籍的規律,是研究所近年來的重點研究項目,但是成果極小,因為藏地各教派的經文典籍浩如煙海,想要出成果不是一朝一夕之事。

現在紮西隻能期望,還在天元寺內的孔敢·頂和木·江措兩位大師,能夠在對幾卷經文典籍的研究中有所突破。

那幾卷經文典籍多數時候都處於兩位大師的實際掌控中(研究所研究整卷典籍的時間並不多),兩位大師在到了天元寺後,一直都在一處偏殿後的修行密室研究著經文典籍,天元寺的住寺上師其實也和兩位大師很熟絡,吩咐下去,沒有必要,寺內僧侶不要去打擾兩位大師對典籍的參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