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哐當……哐當……哐當!”
亞歐大陸橋鐵路幹線上,一列奔馳的旅客列車車輪,急速滾滾駛過一座有著蔥綠植被覆蓋河穀之上架設的鐵路橋時候,沐浴著晨曦太陽光暈的河穀之上,回蕩起悠揚的車輪碾過鐵軌接頭縫隙的特有聲響。
戴著軟頂紅色大簷帽,腰間腰帶上掛著對講機,一臉小雀斑粉刺,小麥色的臉蛋顯得胖乎乎,年紀隻有二十來歲有著一雙黑褐色眼瞳的列車員妹紙,手指輕輕叩了幾下軟臥車廂的臥鋪滑動門,然後一把拉開滑動門,側著身體衝著臥鋪包廂內低喊著俄語語句:“列行查票。”
“你好,這是我們的車票。”
很快臥鋪包廂內就傳來一個女人語氣爽朗的哈薩克語說話聲,在說話時候,一隻手掌伸到包廂門口,看起來有些嬰兒肥如同蔥段般的手掌手心裏,捏著幾張紙質車票遞給列車員妹紙。
年輕的列車員接過車票後,顯得很認真的看了看手裏的車票,已經知道臥鋪包廂裏的人是從中國上了這趟國際列車的。
車票其實沒有什麼值得懷疑的,從中國的烏魯木齊為出發點到歐洲的國際車票列車員看過的已經太多,然而包廂內三個女人身上散發出來的獨特氣質,讓年輕的列車員心裏麵一淩,不由得在遞還車票的時候,顯得有些不禮貌的在三個女人身上反複打量。
能夠把哈薩克語說得如此順溜的中國女旅客,年輕的列車員還是第一次碰上,因為在哈薩克斯坦工作語言俄語用得更多一些,顯然臥鋪包廂裏的旅客十分熟悉哈薩克斯坦的國情,能夠說哈薩克語就不說俄語。
三個氣質都很不錯一身旅行休閑服飾,容貌又不錯的女人湊到一個包廂裏麵也很常見,但是列車員分明在包廂門打開的空氣中嗅到一股子顯得很奇異的成熟男子氣息,那是一種說不上來的淡淡汗臭氣息,顯得很神秘,讓年輕的列車員很想看看他,他並不在臥鋪包廂裏麵。
就在年輕的列車員正想找個噱頭繼續停留在過道裏,想要看看從包廂裏離開的男子什麼什麼時候返回的時候,在列車車輪“哐當”不息的低沉車行聲響中,列車員憑著直覺感覺到身後正有人急速接近自己,然而她卻沒有從車輪的噪聲中聽出腳步聲。
這讓她猛然回頭一看,發覺一個身穿天青色絨布運動服,腳穿老北京膠底布鞋,麵容很普通的三十來歲中國男子,已經距離自己身後不到三米遠處,在看到她回頭看時候,臉上顯出淡淡的笑容微笑以對。
中國男子打著簡單易懂的手勢,腦袋瓜微微晃了晃,示意列車員自己的鋪位就在她擋在門口的那個臥鋪包廂內。
列車員有些愣神之後,趕緊的側著身體站到過道貼著包廂牆壁,在中國男子從她身體旁邊微微側身走過的時候,列車員有著不少雀斑的鼻翼不由得急速的扇動起來,神情竟然顯得陶醉其中的模樣。
兩秒鍾後包廂滑動門已然關上,列車員伸出手掌重重的拍了一下自己的額頭,顧不上因為這樣讓頭頂戴著的帽子都戴歪了,神情顯得懊惱的順著過道離開臥鋪車廂,她覺得自己太丟臉了,竟然會因為一個陌生的旅客身體上散發的奇怪味而沉迷於其中,這究竟是怎麼一回事,列車員被自己的行為給嚇懵了。
“有著如此敏銳的嗅覺,卻隻是在列車上當列車員,真的有些可惜了。”
“宋小雙,你確定從上一站上到列車上的乘客沒有大的問題?不要去管那個哈薩克族列車員!”
在列車員離去不久,關上滑動門的軟臥鋪包廂裏,響起來低沉的男女交談說話聲。
從話語中可以知道,剛剛進入包廂裏的男子,正是具有人體所研究員和異調委調查員雙重身份的宋小雙,而身材微胖留著短發,一身淺紫色休閑運動旅行服著裝,坐在上鋪床沿說話顯得很強勢的女人不是別人,隻能是異調委調查員諸葛含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