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勾夙居的屍體現在何處?”碧潮笙問道。
“還在勾府,因為還未找到凶手,消息一直沒有公開。所以,並未下葬,勾府也沒有舉辦喪禮。”陸陽候道。
“陸神捕可否帶我去看看?”碧潮笙道。
“好,我們這就走。”陸陽候道。
“萬大哥,這酒看來隻能改日再喝了。”碧潮笙道。
萬古清微微點首道:“酒什麼時候都能喝,可這辦案卻講究兵貴神速,碧老弟你就隨陸捕頭去吧。”
日頭正烈,二人驅馬趕往勾府。
勾夙居雖貴為武林盟主,平日裏卻十分節儉,家風淳樸。
他的府邸位於錢塘縣最南邊,門楣很不起眼。房屋雖比平常百姓人家稍大一些,可任誰看到了都無法想象這是武林盟主的府邸。
勾府院門緊閉,門前堆滿了落葉,好像已有數日未曾清掃。
看著眼前一番蕭條的光景,碧潮笙不禁問道:“這兒便是勾夙居的府邸?”
“正是。”陸陽候道。
碧潮笙苦笑著搖了搖頭。
陸陽候已下馬,敲開了勾府的大門。
開門的是勾府的老管家福伯。
福伯今年已六十有七,為勾府上下操勞了三十餘年。他步履蹣跚,須發皆白,眼睛裏布滿了血絲,老主人突然的離去,對他來說也是一個不小的打擊。
福伯認得陸陽候,他顫顫巍巍道:“陸神捕,原來是您啊。”
“不知勾公子和勾夫人是否在家?在下有些事情想要叨擾一下。”陸陽候道。
“吱呀”
門開的直了,福伯將二人引進了內堂。
院落中是一處練武場,場中的石板無一塊完好,碎的碎,裂的裂,有的已碎成了粉末。
碧潮笙見狀,不禁點了點頭。現下,對勾夙居的武功造詣,他有了更深的了解。
內堂之中,陳設簡單,布置樸素。梁上懸著一塊看起來年代已有些久遠的褪色牌匾,上麵依稀鐫刻著四個燙金大字“江南武神”。堂中擺放著一張八仙桌,卻不是用紅木所製,而是隨處可見最為普通的實木。一位老婦人正坐在八仙桌前,獨自飲茶。
陸陽候快步上前,拱手道:“勾夫人,在下又來叨擾了,唐突之處請您見諒。”
老婦人年約七十,皺紋如藤蔓一般爬滿了她的臉龐。她的麵容憔悴到了極點,連握著茶杯的手都在瑟瑟發抖。
“陸神捕,原來是你啊... ...凶手抓到了嗎... ...”勾夫人道。她的嗓子已哭啞,講起話來就像一隻年邁的老烏鴉。
陸陽候一陣尷尬,道:“說來慚愧,在下還未抓到凶手。”
“那你來做什麼?”勾夫人道。
陸陽候一時語塞,碧潮笙見狀立時道:“案情已有些眉目了,這次來就是有些事情想要再確認一下。”
勾夫人聞言,眉心豁然一展,道:“真的?是真的嗎?案情真的有眉目了嗎?”
“是啊,勾夫人。這等事情還能有假?”碧潮笙道。
他總是覺得自己說謊的時候,比說真話的時候更像是真的。
陸陽候一臉詫異的瞧著碧潮笙,眼中的驚歎之意好像在說“這都行?”。碧潮笙隨即回以一個顏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