勾術正淒厲的悲吼,不住的在耳畔響起。
蒼天似乎也為之悸動,揚揚灑落下雨。
他的臉已一片濕透,卻不知是雨水還是淚水... ...
看著眼前這般景象,碧潮笙的心中不禁一陣酸楚。
他能感覺到勾術正心中的悲,卻無法體會他的痛。世上之事本就是這樣,隻能感同,卻無法身受。所以,千萬不要試圖去安慰一個悲痛欲絕之人。因為,你永遠不知道他的心裏到底有多痛。
勾夫人的臉色已難看到了極點,自己的兒子抱著二媽痛哭,這有悖於倫理綱常的畫麵,她老人家自然是看不得的。
“正兒,快起來!你... ...你這... ...你這成何體統!”勾夫人怒然道。
福伯聞言,顫顫巍巍的邁開腳步,上前相扶。
“不要碰我!”勾術正虎吼一聲,潮汐神掌的掌勢順勢推出。福伯年邁體弱,哪裏禁得住這一掌,人如斷線的紙鳶一般倒飛出去。若不是碧潮笙眼疾手快,第一時間接住了他,恐怕,此際已是凶多吉少。
福伯也不抱怨,謝過碧潮笙後便顫顫巍巍的走到勾夫人身旁站著。
“正兒,你這是要氣死為娘的是嗎?”勾夫人已動了真怒。
勾術正仍是一言不發,他的眼中仿佛隻看的到寒月容,從前、現在、未來... ...沒有未來... ...
碧潮笙謹慎的靠近勾術正,在他身旁蹲了下來。
勾術正連眼都沒有抬,出掌便打。
這一掌結結實實的打了出去,卻被碧潮笙反掌所製,鉗的死死的,怎麼收都收不回來。
勾術正一驚,這才抬頭去看碧潮笙。
“勾公子,我們見過麵的。”碧潮笙道。
“滾,我從不和官府中人與狗講話。”勾術正冷然道。
“公子誤會了,在下碧潮笙,並非官府中人。”碧潮笙道。
勾術正的臉上忽露出一絲疑惑和三分驚喜,這也許是自寒月容死後他第一次露出除了悲傷和憤怒之外的表親了。
“什麼?你竟然是碧潮笙碧大俠?”勾術正道。
“正是。”碧潮笙道。
勾術正沉默了一會,道:“若是在平日,在下定要與碧大俠痛飲兩杯。隻是,今日... ...”
碧潮笙看著已生出屍斑的寒月容,緩緩道:“找些衣物給她蓋上吧... ...”
勾術正這才從悲痛中回過神來,脫下外衣,蓋在寒月容身上。
“勾公子,我有個不情之請。我希望替二夫人驗屍。”碧潮笙道。
勾術正冷然一笑道:“碧大俠,想必你還沒有心上人吧?”
碧潮笙搖了搖頭。
“那麼,等你有所愛之人的時候便會明白。沒有一個男人願意將愛人拱手交給另一個男人,活著與死去都是如此。”勾術正道。
“勾公子,你的心情我能夠理解。也請你不要誤解我的意思,我沒有對二夫人一點不敬的意思。我隻是想快點找出殺害二夫人的凶手罷了。”碧潮笙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