姑娘們一個個都笑的花枝招展的,黑衣少年的臉色卻陰沉了下來。卻不是因為碧潮笙對他的冷嘲熱諷,而是,對麵那間最大的雅間熱鬧了起來。
拾春樓的建築格局是環繞式的,二樓的雅間形呈環繞結構,每一間雅間都不設門,隻是掛著一道簾子。以供前來尋歡作樂的客人們隨時都能欣賞到樓下中央舞台的表演。
此時,拾春樓二樓忽然湧上了一批身著青布麻衣的漢子。前前後後足有十八人,這十八條威武不凡的漢子簇擁著一位少年而來。那少年身著一襲錦緞青衣,料子是上等蘇緞,衣服上繡著一條金絲臥龍,體態威嚴,栩栩如生。那少年身材雖不算矮小,可夾在十八條身長八九尺的漢子之間卻連正臉都看不到。
青衫少年與那十八條青衣漢子行動極快,甫一上樓,沒有過多的停留,徑直向碧潮笙對麵的雅間走去。青衫少年落座之後,十八條青衣漢子便放下了簾子,如十八尊羅漢一般一動不動的駐守在門前。
黑衣少年的眼中已起殺意,手已落在了腰間刀柄之上。
此時,碧潮笙忽然朗聲道:“好大的排場啊!”
秋霞立時掩住了他的嘴,低聲道:“公子,小聲一些。且不要得罪了他們。”
碧潮笙一臉不服氣道:“哦?那些人是誰?竟如此得罪不起?”
“公子是外鄉人,可能還不知道吧?”冬兒道。
碧潮笙疑惑的眨著雙目道:“不知道,知道什麼?我應該知道什麼?”
初春倚靠在他的肩膀上,柔聲道:“公子切莫動氣,我們姐妹也隻是為了公子好罷了,並沒有其他的意思。”
夏夏見狀,也來討好。在他的臉上淺淺一吻道:“公子,他們可都是臥龍幫的人。那雅間之內的便是臥龍幫現任幫主袁落秋,袁公子。”
碧潮笙聞言,一雙眸子不住在眼眶中轉動著。他嘴角一揚道:“哦... ...我當時誰,原來是臥龍幫的袁少幫主到了,難怪這麼大的排場。”
“袁公子是我們拾春樓的常客了,今日是花苞節,他自然是不會錯過的。”秋霞緩緩道。
碧潮笙點著頭,目光不由得去看那黑衣少年。
他的目光永遠透著一股陰冷。
可此刻卻不是在看著前方。
而是死死的盯著對麵的那一間雅間。
“你這人真是奇怪,來到這拾春樓,不喝酒,不叫姑娘。此刻,卻盯著一幫男人,卻不知道在看什麼?”碧潮笙淡淡道。
“與你無關!”黑衣少年冷冷道。
此時,四周的燭火忽然同時暗了下來。然後,便看見那妖豔的老鴇,扭著有些發福的身段,走上了樓下的舞台。
“各位大爺,各位客官,讓大家久等了!”老鴇朗聲道。
樓上樓下驟然一片歡呼,碧潮笙雖不知道他們在歡呼些什麼,卻也跟著喝了兩聲。
“那麼現在,我們拾春樓一月一度的花苞節正式開始了!”老鴇道。
頓時,歡呼聲一浪高過一浪,男人們的臉上已是一片興奮與期待。
台下忽有人道:“媽媽,不知道今日哪位姑娘會是花苞節的主角?”
“死相,這麼心急做什麼?”老鴇嬌嗔道。
“那就請媽媽快快請出今日的‘花苞’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