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大夫進來先給老夫人作揖道:“在下不才,醫術遠不及大姑娘。”
聽聞大姑娘醫術了得,太醫院不能解的毒,她能解,年紀輕輕一根銀針出神入化。
定安侯來請他過府時,還覺得詫異,府上不是有一位醫術超群的大姑娘嗎。
抬眸望了一眼雲顏,容貌傾城果真不假,隻是深閨姑娘有如此造詣也讓人高看一眼。
老夫人笑嗬嗬,望著雲顏,說道:“她這點皮毛哪能很張大夫比啊。”
外麵的人不知道雲顏隻不過是看過兩本醫書,解毒純屬意外,不然肯定恍然,年紀輕輕的姑娘哪能有如此醫術。
張大夫惶恐,作揖道:“不敢,不敢。”
放下藥箱,給老夫人診脈,老夫人風濕跟尋常人一樣,年輕做月子沒有主子,不小心感染了風寒,有沒有及時醫治,才落下了病根。
加上年邁了,這這雙老寒腿也越發不好了,所以一道冬季,下雨潮濕的天氣就會渾身酸痛,難以入睡。
“張大夫,祖母的病情怎麼樣了”見張大夫臉上暗沉,雲顏便開口問道。
張大夫望了她一眼,沉凝道:“老夫人病情加重了,這幾日雨水斷,風濕不散,積淤在神經骨子裏,怕是難以根治,恕在下無能,隻能開些緩解的藥方。”
李嬤嬤眉頭擰緊,讓人帶張大夫下去寫藥方,她看著老夫人,目露擔憂,道:“要不還是請太醫瞧瞧。”
老夫人擺了擺手,“我這是老毛病又犯了,無礙事,天氣晴朗了自然就好了。”
李嬤嬤伺候老夫人半輩子了,每當老夫人病痛發作,整夜沒睡好,這樣下去遲早出事。
好不容易勸老夫人看大夫,徐太醫又忙來不了,其他太醫也不熟,隻好請了張大夫。
她臉色擔憂,老夫人卻不想再聽,看著雲顏笑道:“這幾日下雨,悶在府裏,悶壞了吧。想要出府就讓丫頭陪著你,不過要小心。”
老夫人也是年輕走過來的人,雲顏想出府她也明白,也就應了。
“祖母,你的老寒腿我在醫術上也看過,要不讓我給你施一針試試。”雲顏笑道。
老夫人望著李嬤嬤,顯得驚訝,聽說雲顏在二皇子頭上施針,這會還能給她腿上紮針。
這還是看過兩本醫術就能學會的嗎?
“老夫人,就讓大姑娘試試,左右不會出什麼事,二皇子都沒事,你就放寬心。”李嬤嬤尋思著雲顏或許真能治好老夫人的風濕。
見李嬤嬤都這麼說,老夫人就讓雲顏施針了。
不一會兒,老夫人的趾尖便排出一點黑血來,頓時抽痛麻木的雙腿盡然輕鬆可不少。
老夫人眸光雪亮,看著雲顏認真的臉龐,簡直不敢相信,外頭傳謠定安侯大姑娘醫術精湛,還以為是誇張之談。
沒想到是真的,她的風濕疼痛病連徐太醫都不能保證治好,吃的藥需要半個月以上才見效果。
那些藥太苦,這麼多年聞到就讓她害怕,所以一直不肯看大夫。
現在雲顏隻不過是在腿部略施針,這就見效了。
當真叫人驚奇。
“這就好了”老夫人感覺腿不疼,不麻了。
雲顏笑了笑道:“您這風濕病有多年了,不是一朝半夕就能好全,需要多次施針,再配些藥一起吃,不出半年就會好,以後遇到下雨天就不會疼了。”
老夫人聽了臉上洋溢著開心的笑容,對雲顏是越看越喜歡了。
“以後寒冬臘月就好過多了”李嬤嬤笑道。
見時辰也差不多了,在不出府,估計就到午膳了。
雲顏收起銀針,告別老夫人,“祖母,回頭我寫了藥方讓藥房配了藥,每日喝一次就夠了,晚上睡前可以泡泡藥材,我一並寫了藥方送到藥房。”
候府有自己的藥房,尋常診了脈,大夫都隻開藥方。
寫好藥方交給丫頭,雲顏便出了府。
一品堂,冬兒跳下馬車,接著拿出矮凳,雲顏掀開車簾,踩著凳子下了馬車。
抬頭望著匾額,這是京城最大的典當鋪,店家老板喜愛收集各種古懂玉器,名畫,名詩,街上人來人往。
冬兒望了一眼,這是當鋪,姑娘怎麼來這兒。
見雲顏邁步進去,隻好跟緊上前。
店小廝看見雲顏,朦朧的眼神一亮,趕緊迎前招呼,笑道:“姑娘裏麵請,小店不僅可以典當東西,還能鑒別東西真假價值,有什麼需要盡管吩咐。”
他看雲顏一身穿著打扮奢侈華貴,氣質非凡,身邊還有丫頭作陪,鐵定是非貴即富人家的姑娘。
既然是有錢人,就不可能當東西,那就是後者了。
“我想見掌櫃,他在嗎”雲顏罩著一方麵紗,出門時披了一件紫色織錦羽緞鬥篷,倚立在小廝麵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