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輛桑塔納警車遠遠朝這邊開了過來,陸振東來不及多想,把家夥全部甩上車,蹬上三輪就跑了,平州市的路他幾乎走遍,依稀記得這邊有條巷道可以直通另一條大街,而開車過去則需要繞很大一圈路。
當然臨走的時候他也沒忘放一句狠話:“沒找錯地方,咱們改天再慢慢聊。
……
陸振東徑直回家,身上血淋淋的,三輪車上也沾了不少血,停車直奔樓上,嘭的一聲關上房門,獨自舔傷。
小賣部裏探出一個腦袋,眼睛男看了看一地斑駁的血跡,道:“南南,那個老騷擾你的人好像受傷了。”
陸晴南正在彙賬,沒好氣道:“他死了也不關我的事。”
房裏一地帶血的紙巾,濃濃的酒精味彌漫在渾濁的空氣中,陸振東家中常備烈性白酒,不是他酗酒,三輪車夫這一行少不了過度勞累,膝蓋和腰板經常酸痛,擦一點白酒很管用。
刺激性的酒液從頭淋下,微微刺疼,這時候陸振東才感覺到渾身疼痛,脫了衣服一看,全身都是帶血青淤,看得人滲的慌。
處理好傷勢,陸振東默默點著一杆煙,坐在床頭思索起來。
自己今天確實有些衝動了,金氏集團的背景複雜,黑白兩道都有觸手,今天直接殺到金世集團大本部,恐怕用不了明天人家就得報複回來。
至於被打傷的保安,陸振東沒放在心上,他下手很有分寸,刀身用大拇指製住,隻露出不到一寸的刀尖,剛好破皮流血,不傷筋骨,送到醫院縫幾針就行,輕傷,逮起來也隻夠拘留。
一口怒氣是撒了,但是於事無補,接下來該怎麼收場還是個問題,要是換做陸振東人生巔峰的時候,這都不是事兒,但他現在是龍困淺灘,鬥不過金氏集團這個手眼通天的大王八啊!
以前服役的時候部隊教導員曾經告訴過陸振東:想不出來的事情就別想了,反正也想不出來,不是白瞎功夫嗎?
想起教導員的話,陸振東索性放下一切負擔,罵道:“去你媽的,兵來將擋水來土掩,天塌了還有個高的頂著,怕個毛線,有本事現在就過來弄死我!”
陸振東想的很開,一切順其自然,靜觀其變就好,對方還沒有動作,說不定根本沒把自己放在心上。
嘭嘭嘭!
陸振東正想的入神,突然傳來一陣急促的砸門聲,陸振東嚇了一跳,心說不會這麼快就找上門來了吧?
還是小心為妙,陸振東持刀在手,上麵還帶著斑斑點點的血跡,慢慢拉開一道門縫,發現沒人,再開一點,隻見地上躺著一瓶酒精、一瓶碘酒、一捆醫用紗布和棉簽。
陸振東丈二金剛摸不著頭腦,默默琢磨起這些東西的來曆來,自己在這邊比較親近的就隻有趙阿姨娘倆,但她們送東西肯定不會放門口就走,陸晴南這個妹妹對自己恨之入骨,直接被忽略掉。
又是一件沒有頭緒的事情,陸振東把東西收進床頭櫃,打算留著下次再用,不過最好還是永遠都用不上。
……
金氏集團,五十來歲大腹便便的金東傑鬱悶地站在門口看著手下人清掃狼藉,感覺腳下有東西咯的慌,抬腳一看,原來是一顆帶血的門牙。
金東傑早年間混火車站一帶,靠詐騙和訛人起家,包過挖沙場,幹過水產養殖,一直順風順水,後來命遇貴人,更是讓他一飛衝天,地產大亨金氏集團橫空出世,金東傑也就順理成章的走上了人生巔峰。
話說金東傑年輕的時候完全靠一個狠字混出名頭,薑老人毒,現在的金東傑比年輕的時候更加陰狠毒辣,上次女秘不小心把咖啡倒在他身上,這貨硬是暗地裏叫人把秘書的手砍了,然後果斷換了一名更年輕漂亮的小秘。
混到這個地步,社會底層人民在金東傑的眼裏就像是微不足道的螞蟻,一隻小螞蟻竟敢來摸老虎尾巴,還摸的很帶勁,金老板很震怒,後果很嚴重!
秘書小跑過來,低眉順目的遞上一張剛洗出來的照片。
照片是被集團門口的高清攝像頭抓拍下來的,陸振東的身影被放大截圖,再洗成照片,麵目清晰可見。
金東傑戲味地看著照片上的年輕人,有股自己年輕時候的狠勁,不過這年頭光有狠勁和闖勁是不行的,權勢才是王道!
“老板,要不要報警?”秘書試探著問道。
“不用,報警就沒意思了,把這張照片散出去,看看有沒有人認識,找到他帶到我麵前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