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二章鬼見愁(1 / 2)

哭聲很淒厲,令人頭皮發麻,馬路旁邊就是一望無際的農田,哭聲一直傳得很遠很遠。

爆炸頭倒吸一口涼氣:“奶奶的,今天八字走背啊!”

陸振東側起耳朵一聽,輕笑道:“敢不敢跟我去打鬼?”

爆炸頭愣道:“啊?”

他還沒反應過來,這邊陸振東就縱身一躍跳下了公路,田裏的淤泥直接沒過腳踝,陸振東心頭一涼,雪溪送的這雙皮鞋算是扒瞎了。

路麵要高出農田半人多的樣子,這就形成了一個視覺盲區,陸振東扒開路邊雜草一看,果然發現了一個用於引水的渠洞,他把西服扔上去讓爆炸頭拿著,一頭鑽進了渠洞內。

渠洞很小,像陸振東這種中等個頭的人都隻能彎腰通過,裏麵伸手不見五指,陸振東想拿出手機照明,卻悲劇的發現手機已經沒電了。

沒辦法,隻能慢慢往裏摸索,渠洞不大,但很深,而且有很多拐彎,陸振東小心翼翼地走著,眼前是黑蒙蒙一片,什麼也看不見。

突然,黑暗中傳來異響,陸振東下意識的一側身,一柄匕首劃著他的小腹刺了過去,刀刃劃破了他的襯衣,陸振東都能感覺到刀鋒上傳來的寒意。

差點就讓人開膛破肚,陸振東火噌一下就起來了,閃電般出手,扼住對方的手腕子反手就是一擰,隻聽哢嘣一聲,對方的手腕子脫臼下垂,刀也順勢落地。

陸振東又是一通亂拳下去,由於空間狹小,所以不太能使上勁,不過也把對方打的七葷八素,當場沒了聲響。

陸振東把對方拖出渠洞,終於看清了他的模樣,這是一個約摸五十多歲的莊稼漢子,身材十分幹瘦,樹皮一般粗糙的手上布滿積年老繭。漢子的麵容很憔悴,眼窩深陷,胡子長滿了半張臉,這副樣子讓陸振東想起了一個成語——形容枯槁。

爆炸頭不明就裏,問道:“哥們,這咋回事?”

陸振東道:“就是這個人裝神弄鬼,讓我給揪出來了。”

爆炸頭聽了氣憤不已,摩拳擦掌道:“奶奶的,嚇我一跳,看老子不打死他!”

陸振東說:“打他的事一會再說,先下來幫我把他抬上去。”

爆炸頭也縱身跳了下來,兩人合力把漢子舉過頭頂,一甩就上去了。

來往的車輛少之又少,二人盤腿坐在地上,都直勾勾地盯著昏迷不醒的漢子。

“你說這人是不是神經病啊,成天裝鬼嚇人。”爆炸頭憤憤不平道。

陸振東笑了笑:“等他醒了就知道怎麼回事了。”

三杆煙抽完,漢子終於轉醒,睜眼就看到兩個年輕人盤坐在自己麵前,漢子頓時嗷嗷大叫,張牙舞爪地撲向爆炸頭。

“撞死我女兒,拿命來!”

爆炸頭是那種豆芽體格的小流氓,猝不及防之下竟然被漢子給撲倒在地,雙方廝打在一起。

漢子雖然憔悴,但莊稼人的力氣能是成天吃喝玩樂的小年輕可以比的嗎?爆炸頭被漢子死死壓製住,幾記耳光下去,脆響!

陸振東伸手揪開兩人,喝道:“你們倆有仇嗎?打個屁啊打!”

漢子呆愣愣地看了陸振東一眼,忽然抱頭大哭,兩手狠命揪著自己的頭發,花白的頭發被漢子一把一把地扯下,模樣淒殘不已。

“你們這些王八蛋,撞死我女兒,總有一天會有老天來收你們!”

漢子說著從兜裏扯出一張照片,照片上的年輕女孩笑得很甜很甜,漢子把照片深深抱在懷裏,五十多歲的人忽然哭得就像個孩子一樣。

陸振東覺得有些鼻酸,這漢子或許就是上個月被撞死的女孩的父親,中年喪女,其中的悲痛又有誰能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