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舉手之勞,快回家吧,這麼晚了你一個人在外麵不安全。”陸振東擺擺手,轉身離去。
“淩笑姐姐,你認識這個叔叔嗎?”小女孩鼻青臉腫,但她始終沒哭,臉上的笑容陽光燦爛。
聽到這句話的陸振東步子略微一頓,真的老了,都有人叫自己叔叔了。
淩笑掐掐小女孩粉撲撲的臉蛋,說:“這個叔叔是個很好的人呢,對了,姐姐不是告訴過你不要出來賣花了嗎?好好讀書,姐姐能養你。”
小女孩小嘴一撅,道:“我覺得姐姐你太辛苦了,所以想幫忙。”
“姐姐不需要幫忙,你隻要好好學習就行了。”淩笑鼻子一酸。
“可是咱們孤兒院有十幾個人呢,我們白天上學,晚上出來賣花不是很好嗎?”
“我說了,以後晚上不許再出來賣花了,姐姐一個人可以養活你們,你再這樣姐姐可要生氣了!”
小女孩嚶嚶哭了,淩笑鼻子又是一酸,跟著落下淚來。
走了幾米遠的陸振東忽然轉身走了回去,從口袋裏掏出他所有的身家,一共七千多塊錢,一把拍在淩笑手裏。
“給孩子們買點好吃的,就這樣。”說完,陸振東頭也不回的就走了,剩下淩笑和小女孩久久注目。
陸振東的背影很酷,堅定不移,其實眼眶已經微微泛紅了。
……
陸振東翻牆進入北湖小區,所謂的防盜電網根本攔不住他,但北湖小區的保安工作還是做的不錯的,剛落地就碰到兩個保安巡邏過來。
陸振東急中生智,裝作業主的樣子吹著口哨從兩名保安的麵前走了過去。
來到別墅區,金家門前貼著挽聯擺著花圈,時至深夜還有很多人逗留於此,有穿西服打領帶的商務人士,也有大金鏈子小手包的道上大哥。
陸振東躲在暗處觀察,出入沒有警方的人,陸振東放心了。
直到淩晨三點多這些人才陸續離開,陸振東徑直走到別墅門前,伸手敲了三下。
門開了,金雪溪萬分憔悴的樣子出現在眼前,金雪溪見是陸振東,張嘴就要叫,卻被陸振東捂住嘴巴推進屋內。
“別叫,你爸爸不是我殺的,凶手另有其人,相不相信我?”陸振東壓低聲音,順手關上門。
金雪溪點點頭,陸振東鬆了手。
陸振東坐到沙發上,問:“有沒有急救包?”
金雪溪一言不發,到書房給陸振東拿來了急救包。
氣氛有些尷尬,兩個人都不知道該說什麼,陸振東脫了衣服,他的腰上有一條已經結痂的血口子,是在天台上被流彈擦傷的。
“你爸爸的死因你知道嗎?”陸振東一邊處理傷口,一邊淡淡的問道。
“知道,是機械性窒息而死。”金雪溪的聲音很輕,眼眶微微泛紅,今天她已經把眼淚都哭幹了。
陸振東皺起了眉頭,金東傑是被人勒死的,代表殺他的人可能早有預謀,事先就準備好了細鋼絲或尼龍繩之類的玩意兒,這些工具能在半分鍾之內解決掉一個人,也就是說凶手的作案時間不超過一分鍾,很可能是受雇於人的職業殺手。
一切思路都在電光火石間閃過,陸振東言簡意賅道:“你爸爸死了,我成了替罪羊,現在我能做的就是找出真正的凶手,能幫助我的隻有你。”
金雪溪沉默片刻,質問道:“我要怎麼才能相信你?我爸爸的辦公室裏可是有你的指紋!”
“我現在沒辦法解釋這麼多,以後慢慢給你解釋行嗎?仔細想想你爸爸有沒有什麼仇家,或者是生意場上的競爭對手?”陸振東兩手一攤,有些急躁道。
“陸振東,我是你的什麼人?”金雪溪沒有回答,反而大聲喝問道。
“女朋友啊,怎麼了?”陸振東傻眼了。
“既然我是你女朋友,你怎麼都不知道安慰我?從一開始就在問我爸爸,你這是在往我傷口上撒鹽知道嗎!”金雪溪氣得扭頭就走。
陸振東滿腹愧疚,他也很想安慰雪溪,但在這種情形下他真的不知道該怎麼辦。
陸振東感到鬱悶萬分,不過一天的時間,自己就從英雄淪為了殺人犯,隻能像個老鼠一樣東躲西藏,不過雪溪生氣就代表她還信任自己,這就夠了。
哢嚓。
夜很靜,可以聽出這是子彈上膛的聲音,陸振東暴跳而起,向雪溪撲過去的同時大喊一聲:“爬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