毒販子的交易不像電影裏那樣,買家伸出一根手指頭沾沾毒,然後放進嘴裏一舔,伸出一根大拇指表示貨不錯,這玩意兒是有毒的,不能生吃。
對方帶來的貨裝在一個蘋果紙箱裏,打開一看,最上麵是一層紙殼,再揭開紙殼,下麵是一大包白色粉末狀物體。
姚風啟拿在手裏掂了掂,點頭表示重量沒有問題,然後一手交錢一手交貨,交易就算完成了。
沒有想象中的驚心動魄,仿佛這就是一筆普通買賣,陸振東有些失望,按照他的劇情走向,應該是交易完成後姚風啟大喊一聲抓人,自己三下五除二放倒金沙的兩個保鏢,再拔槍頂著金沙的腦袋,淡淡說一句:“對不起,我是警察。”
可惜的是姚風啟沒有喊那一聲抓人,自己沒有槍也不是警察,劇情沒辦法往下走。
交易完後雙方都沒急著走,而是打算換個地方繼續嗨,陸振東有點摸不透,按理說這種買賣做完了就應該各回各家各找各媽才是啊,難不成坐等警察人贓並獲嗎?
姚風啟在車上悄悄對他說:“金沙打算把你發展成下線,機靈點。”
陸振東這才恍然大悟,原來是這麼回事。
姚風啟帶領眾人來到一家大型洗浴中心,要了一個大包房,正中央一個四米見方的水池子,熱氣騰騰冒著白煙。
三人脫衣服下澡池,金沙的兩個保鏢卻站在邊上不為所動,金沙招呼他們:“你們也下來吧。”
兩個人這才開始扒衣服,露出渾身傷疤。
陸振東定睛一看,真不簡單,這兩位每人身上都至少帶著兩道槍傷,絕對的亡命之徒。
金沙同樣也唏噓不已,他看到陸振東滿身都是傷,仔細數數,光槍傷就有九處,其中六處是陳年老傷,另有三處應該是最近造成的。
這樣的人可不簡單,金沙混跡江湖多年,接觸過無數亡命之徒,從沒見過誰身上能有這麼多槍傷,運氣不好的挨上一槍就死了,能挨上九槍的人,不單單是運氣好,更是屬於絕對不能惹的那種人。
金沙問陸振東:“小兄弟,聽說你是混平州的?”
陸振東說:“混得不好,純屬瞎混。”
金沙說:“別謙虛,就憑你這一身狠勁就不能是一般人。”
陸振東擺擺手,不置可否。
金沙繼續說:“其實我的祖籍也在平州,金東傑你認識嗎?我們倆是一個爺爺,隻不過我很小就跟著我們家老爺子去了南方,聽說我這個堂兄弟在平州混得不錯,隻是我沒見過他,不知道他混到了什麼地步。”
陸振東瞪大了眼睛,真是無巧不成書,沒想到還有這麼一層關係在裏麵。
陸振東道:“金東傑我太熟了,平州道上一哥,他女兒現在是我女朋友。”
金沙也瞪大了眼睛,說:“原來是親戚啊,按輩分你要叫我一聲二叔。”
陸振東說:“先等會兒,金沙不是你行走江湖的外號嗎?啥時候和金家沾上關係了?”
金沙解釋道:“我的本名叫金東升,和金東傑一個輩分,你小子就別扯了,以後跟著二叔混,保證比給金東傑當贅婿有前途。”
金沙把胸脯拍的啪啪作響,陸振東卻撇撇嘴說:“我想跟他混也不可能,他上個月被人做掉了。”
金沙好像很驚訝,問:“是誰做的?”
陸振東說:“做掉他的人已經被我做掉了,所以你不用問。”
金沙笑笑:“那就更妙了,你以後跟著二叔混,保證吃香喝辣妞無數,一年幾百萬不是問題。”
陸振東心說,金沙這貨是鐵了心要把老子往火炕裏帶啊,不過正合我意,趁機打入敵人內部,和警方裏應外合端掉毒窩,再次為社會主義建設做出突出貢獻。
金沙直勾勾的看著他,陸振東笑了笑:“那以後就仰仗二叔了。”
金沙哈哈大笑:“你是我侄子,我還能虧待你嗎?”
陸振東也跟著笑,笑的肆無忌憚。
幾人泡完澡,金沙提出要上樓去瀉瀉火,陸振東和姚風啟連連擺手,說:“還是您去吧,我們腰不好,受不了這個。”
金沙也沒強留,他今天晚上收攏了一員猛將,目的已經達到了,就讓兩人趕緊回去銷貨,自己帶著兩個手下上樓找女按摩師瀉火去了。
走出洗浴中心,姚風啟突然猛擂陸振東一拳,笑罵道:“真有你小子的,這麼快就和金沙搭上關係了,你不去幹這一行都可惜。”
陸振東虎著臉道:“別瞎說啊,我可是正兒八經的五好青年,跟犯罪分子扯不上關係。”
姚風啟笑笑:“你剛才和金沙說的那些話都是瞎扯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