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振東說:“你怕我。”
吳洪剛道:“我確實怕你,你那麼厲害,我不會找死的,我數三聲,你要不死的話就是她死。”
陸振東恨得咬牙切齒,他慢慢從背後抽出槍,慢慢開保險,慢慢上膛,又慢慢指向自己的太陽穴,手指慢慢壓下。
吳洪剛仰天大笑,笑得很猖狂,賀茹雪使勁衝陸振東搖頭,晶瑩的眼淚從臉頰滑下,啪嗒一聲滴在地上。
陸振東的手指在顫抖,吳洪剛靜靜看著他,眼神裏盡是瘋狂。
突然!
陸振東甩手就是一槍,子彈和吳洪剛手裏的槍撞擊出一道絢爛的火花,槍從吳洪剛手中脫手飛出,吳洪剛的臉色瞬間變得慘白如紙。
陸振東沒等吳洪剛做出反應,連續衝他射擊,每一槍都正中吳洪剛頭部,吳洪剛的身體向後仰倒,從樓頂跌落下去,隻聽嘭的一聲悶響,一切都結束了。
陸振東抹了一把冷汗,剛才那槍確實太冒險了,子彈離賀茹雪的頭隻差不到三公分,不過陸振東必須要冒這個險,因為就算陸振東死了,吳洪剛也不會放過賀茹雪,他會殺人滅口。
賀茹雪嚇得呆若木雞,陸振東替她解開束縛,賀茹雪撲進陸振東懷裏就哭了,邊哭邊掐陸振東腰間軟肉。
陸振東疼的呲牙咧嘴,說:“對不起,我嚇著你了。”
賀茹雪嗚咽著說:“你剛才為什麼要這麼做,你隻是一個保鏢,我不稀罕你為我死!”
陸振東有些感動,就在這時候,警笛聲遠遠響起,陸振東就知道麻煩來了。
賀茹雪是救出來了,但自己殺了兩個人,陸振東不相信自己運氣會這麼好,每一次殺的人都會是江洋大盜通緝犯之類的,吳洪剛和巨漢雖然綁架了賀茹雪,但他們罪不致死,這次的結果可能會讓自己鋃鐺入獄。
陸振東不敢細想,他輕輕推開賀茹雪,說:“對不起,這可能是我最後一次保護你了。”
沒等賀茹雪反應過來,陸振東轉身就跑,跑到樓下直接翻圍牆出去,警車發現了他,衝他大喊站住,但陸振東充耳不聞,邁開步子一路狂奔。
三輛警車在後麵猛追陸振東,這附近是空曠地帶,陸振東根本無處藏身,正當警察以為可以甕中捉鱉的時候,陸振東縱身一躍跳進了一個沒有井蓋的下水道,眨眼就不見了。
……
賀茹雪呆呆地站在天台,陸振東就這麼走了,她的心裏忽然覺得少了點什麼。
她回憶起了陸振東第一天保護自己的情景,他為了自己不惜與學長們打架,還單挑了一幫手持尖刀的切糕販子,可自己竟然還給姐姐告狀,說他根本不適合做保鏢。今天,陸振東甚至差點為自己而死,他就這麼走了,以後還能再見他嗎?
賀茹雪此刻腦子裏全是陸振東的影子,揮之不去。不知道從什麼時候開始,陸振東已經在自己心裏占據了一個重要的位置,好像有他在自己就什麼都不用怕,失去了他,心裏竟有一種莫名的哀傷。
“我不會是喜歡上他了吧!”一個想法在腦海裏炸響,把賀茹雪自己都嚇了一跳,“不可能,我隻是喜歡被他保護著的感覺,一定是這樣!”
……
刑警隊長楊孝帶人來到了南郊爛尾樓工地,兩具屍體橫躺在地上,一個體型巨大的男性屍體尤其引人注目,他的身上沒有致命外傷,不過據法醫說,男子的直接死因是氣管軟骨碎裂,血液倒灌進肺部窒息而死,這種死法非常痛苦,因此男子死的時候眼睛都沒閉上。
另外一具屍體已經看不出人樣,腦袋不知道挨了多少槍,子彈從後腦勺鑽出,形成拳頭大的血洞,從前麵還能依稀辨別出這是張人臉,但翻過身來看,這具屍體的後半個腦殼都已經粉碎不見了。
死者明顯是被槍槍爆頭,這種精準的槍法令楊孝聯想到了一小時前在府岸大學打死兩名毒販的人,一問手下人才知道,製造這兩起槍擊的人確係同一個,名字叫陸振東。
“這個陸振東不簡單啊,他人呢?”楊孝問下屬。
一員幹警站出來說:“對不起楊隊長,罪犯跑了,我們沒抓住他。不過我們發現了一名府大學生,據她所說,罪犯是來救她的,這兩名死者是綁架她的嫌疑犯。”
楊孝點點頭,這件案子並不難辦,隻要驗證了那名自稱被綁架的同學的話,一切都會跟著水落石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