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醫院裏憋了整整三個月,陸振東終於可以出院了。
雪溪比自己先出院,可一次也沒來看過自己,或許是兩人的緣分徹底斷了吧。陸振東這樣想。
出院當天,陸振東看到一個熟悉的身影被推進重症監護室,定睛一看,竟然是齊亮!
“他怎麼了?”陸振東連忙追上去問醫生。
醫生說:“病人的胸口受了槍傷,已經昏迷三個月了。”
陸振東愣了:“胸口中槍為什麼會昏迷?”
醫生解釋說:“大出血導致大腦缺血壞死,就現在的情況來看,病人很可能成為植物人。”
陸振東一臉無措:“還有救嗎?”
醫生搖搖頭:“隻能等奇跡發生了。”
奇跡。真的有奇跡嗎?
陸振東感到氣血上湧,慢慢攥緊了拳頭。
自己的朋友不多,亮子算一號,雖說沒到同生共死的程度,但也可以稱為一名至交了。
“到底是誰開的槍?”
醫生說:“這個問題隻有問家屬了。”
齊亮被推進重症監護室後,一名婦人也換上無菌服走了進去。
陸振東等婦人出來,然後問她:“請問您是齊亮的母親嗎?”
婦人點點頭:“你是?”
“我是亮子的朋友。”
沒想到陸振東剛把話說完,齊母就給了他一巴掌:“小亮就是因為有你們這種朋友才變成這樣的,給我滾!”
老人家情緒激動,陸振東不敢再火上澆油,隻好告退。
剛才齊亮他媽提到齊亮的朋友,看來要找到機車黨才能問明白。
機車黨很好找,他們通常喜歡聚集在華東路賽車。
陸振東打車直奔華東路,出租車司機看了一眼後視鏡,笑道:“怎麼又是你啊,又跑到鬧鬼地段幹嘛?”
陸振東這才想起上一次去華東路的時候,也是坐的這位司機的車。大半年過去,自己從鐵銳公司的押鈔員混成了挖沙場的帶頭大哥,怎麼也算進步了。
“怎麼,華東路還在鬧鬼?”陸振東打趣道。
司機說:“早不鬧了,那地方從沒鬧過鬼,是一個女兒被撞死的農民在裝神弄鬼。聽說那個農民已經自殺了,真是慘。”
陸振東唏噓不已,天下有太多不平事,隻希望老農和他的女兒能在無憂無慮的天堂好好生活。
到了華東路,熟悉的機車轟鳴聲在耳邊炸響,陸振東忽然有些羨慕這些沒心沒肺的青年,至少他們沒什麼煩惱。
四下環顧,陸振東果然發現了幾張熟悉的麵孔。
機車黨的小年輕們也看見了陸振東,熱情招呼道:“東哥來了,要不要玩一把?”
陸振東擺擺手:“我今天不是來玩兒的,我來問問齊亮是怎麼回事?”
提到齊亮,眾人都沉默了。
陸振東給他們每人上了一支煙,道:“說說吧,沒事兒。”
眾人就七嘴八舌的把當天的情況給陸振東講了一遍,陸振東大致聽明白了,凶手是兩名東北漢子。結合兩人的體貌特征,陸振東斷定槍擊齊亮和炸飛自己的是同一夥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