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衛國從京城回來後,陸夫人把這檔子事給他一說,陸衛國頓時就有了主意。
“好辦,公安局停屍房的無名屍體多如牛毛,找一個和陸振東身材差不多的,把臉搗碎,能讓怡兒安心就好。”
陸夫人放心了,又問:“那邊的事兒談的怎麼樣?”
陸衛國說:“已經談妥了,葉家打算下個月就來府岸提親。”
陸夫人憂慮道:“聽說葉家的兒子挺不靠譜的,咱女兒嫁過去能幸福嗎?”
“放心,現在的男青年不都這樣嗎,結婚前愛玩,等結了婚就好了。”陸衛國安慰道。
“希望如此吧。”陸夫人點點頭。
……
第二天,陸振東的靈柩上路了。
陸振東的葬禮在老家鳳凰村進行,由專人操辦,大擺數十桌流水席,還請來了孝子賢孫哭喪,也算風光大葬了。
如果陸振東在場的話,一定會哭笑不得,擺棺材放哀樂也就算了,孝子賢孫是在鬧哪樣?老子還沒兒子呢!
韓怡在媽媽的陪同下來到葬禮現場,看著香台上陸振東的遺像,韓怡差點又哭暈過去。
“哎呦,大妹子,你是阿東的女朋友吧,快來坐。”一位熱情的老鄉招呼著韓怡。
韓怡莫名其妙的看著他,哪有親人去世還這麼高興的。
老鄉自覺失態,連忙換上一副哀傷的表情,道:“阿東是個好孩子啊,可惜英年早逝,唉……”
老鄉前後反差太大,韓怡更加覺得不對勁,再仔細看看周圍,景象那叫一個歡騰。
隻見老鄉們正在喪宴上推杯換盞,每個人的臉上都掛著笑容,有的甚至玩起了行酒令。
這哪是在參加葬禮啊,分明就是在婚禮現場嘛!
還有,陸振東的人緣不錯,他的朋友韓怡大多認識,可韓怡在葬禮上卻找不到一個熟識的人,這就怪了。
韓怡的智商極高,她敏銳的意識到——這或許隻是一場戲。
“媽,你騙我。”韓怡收起了眼淚,棺材裏躺著的根本不是陸振東,犯不著流淚。
陸夫人心裏咯噔一聲,難道女兒都知道了?
“這些人都是爸爸安排的,對吧?你們根本不想讓我見陸振東最後一麵!”韓怡聲嘶力竭的喊道。
陸夫人鬆了口氣,語重心長道:“女兒,小陸的死相太慘了,爸媽隻是擔心你承受不住打擊……”
“我不在乎,我隻是想見他最後一麵,這都不可以嗎?”韓怡心灰意冷道。
陸夫人眼中帶淚,用近乎哀求的語氣說:“爸爸媽媽真的不知道該怎麼安慰你,請你別再這樣了,好嗎?”
這是媽媽第一次用哀求的語氣和自己說話,韓怡不由愣在了原地。
陸振東是自己最親愛的人,爸爸媽媽又何嚐不是呢?
這幾天,媽媽整日為自己擔驚受怕,麵容變得憔悴不堪,頭上也多了幾根白發,自己真是太不懂事了!
“媽!”韓怡一頭撲進媽媽的懷抱,泣不成聲,“我錯了,我以後一定會好好生活,不會讓你們再擔心。”
陸夫人大感欣慰,雖然這場戲演的很失敗,可最終目的達到了,解開了女兒的心結,比什麼都值!
這場所謂的葬禮正是陸衛國夫婦一手操辦的,還煞有介事的找了一具和陸振東體型相仿的屍體放在棺材裏麵,反正腦殼都爛了,就算陸振東的親媽來了也認不出來。
……
入夜,陸振東一個人坐在甲板上仰望星空。
夜風很涼,陸振東隻穿了一件單衣,身後的船艙人聲鼎沸,海麵上熒光點點,應該是某種浮遊生物發出的亮光。
他在思考,葉科和自己無冤無仇,為什麼會打自己黑槍?
可惜陸振東的腦力有限,琢磨半天也沒琢磨出個所以然。
“媽的,敢打老子黑槍,等老子回國弄死你!”陸振東把煙蒂彈進海裏,一臉凶狠。
“在跟誰生氣呢?”一個銀鈴般的聲音飄進耳朵。
陸振東扭頭一看,是賀茹煙來了。
賀茹煙遞給陸振東一件粉紅色的大衣,說:“諾,小雪給你的,她怕你著涼。”
陸振東接過大衣,感覺心裏暖暖的:“替我謝謝她。”
“別謝謝了,她還在房間裏生悶氣呢。”賀茹煙幽怨的看著陸振東。
陸振東心裏發毛,道:“為什麼用這種眼神看著我?”
賀茹煙深深歎了口氣,道:“也不知道你身上有什麼魅力,把我妹妹迷的神魂顛倒,我怎麼沒發現?”
陸振東趕緊轉移話題:“你們姐妹倆怎麼不在府岸讀書了?”
“我也不知道,反正一切都是家裏安排的。”賀茹煙輕描淡寫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