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浩載著所有人回到了後方陣地,來往人去匆匆。一天的折騰阿深已經顯得疲憊不堪了,精神和肉體上的折磨讓他想馬上進入夢鄉,明天說不準又還有緊急的事會發生。包括今晚,他都不敢就那麼輕易入睡,總有那麼一根弦繃著,讓他很是難受。
後方陣地的規模大的嚇人,早已經不是早晨出發時的的模樣。什麼重型設備,什麼盤旋來往的戰機,警戒四處飛行的器械。還有巨型飛船,堪比剛才敵人飛船的模樣。戰艦浮空,來回運輸各種重要的物資。阿深看著映照著天空的燈光,看著被燈光奪取光芒的星辰,看著半透明的夜空,心中思慮萬千。
他已經不像從前那樣,還是個住在出租屋裏,整天為了生機而四處奔波的平凡人。這個轉折實在是太大,讓他難以適應。盡管軍隊如此龐大,給他帶來了無比的安全感,可他心裏憂心忡忡,擔心著後方隱沒在黑暗中伺機而動的敵人。
“很累了吧,休息吧。”尤刎從他身邊經過,扔下一句話,走到一輛戰機前,跟飛行員說了幾句話,撘上戰機飛向了天空的戰艦。
要是這麼龐大的戰爭發生在這個脆弱的地球上,他真的難以相信這片飽受折磨的大地到底還能撐多久。就不能換一個場地,在太空打一場不是你死就是我亡的戰爭嗎?難道不能讓戰火點亮黑暗的太空而遠離這個美麗的星球嗎?這未免也太殘忍了點。
戰艦群浮空占據了半個天空,無形的壓力衝向地麵,壓得阿深幾乎要喘不過氣來。大誌在他耳邊說了些什麼他不知道,轉眼隻看到大誌跟孟浩吵鬧了起來。估計是因為孟浩弄壞了他的戰機吧,孟浩一臉不服氣的樣子,大誌手舞足蹈的樣子阿深看起來很想笑,可就是笑不出來。
“在想什麼呢?”寓芯問。
阿深回過神,低頭說:“沒什麼。”尷尬的想找個石子踢一踢,可地上光禿禿的一片。
“難以適應對吧。”她靠在一輛雷達車上,“其實在我很小的時候跟你一樣,對這個世界還有許多的未知,長大後才明白,還不如小時候過得安逸。”
寓芯眼露憂鬱,微風吹得他的短發輕輕漂浮。
“我們需要抱怨的太多太多了,在事實麵前,我們都隻不過是個弱不經風的孩子,稍微一點打擊,心裏就難以承受。”她頓了頓說,“可是,就在我們試著接受這些事實之後,一切的改變對我們來說,都隻不過是皮毛而已,看透了,就成了一種勇氣。”
“那是妥協吧。”阿深說,“無可奈何的妥協對嗎?因為你沒有辦法去改變。”阿深看著來來往往的戰車。
“也算吧。我在成為這個大軍的一員的時候,那時,我還隻是一個十六歲的小女孩。要接受的太多,腦袋幾乎都要炸掉。每天的高壓訓練,加上父母離去還留在我心裏難以釋懷的事實,成了一種羈絆。不過後來,”寓芯暖心笑了笑,“我遇到了尤刎,他說了一句我至今難以忘記的話。那時候他正是我的長官,就在我想退出的時候他說‘想想自己變得如何的強大,才能迎擊撲麵而來的恐懼。’我就什麼也沒想過了,每天拚命的訓練,來強大自己,強大自己的內心,肉體。讓我成一個可以獨當一麵的人。很幸運,尤刎把我帶到了第七區來,一起繼續執行著各種危險的任務。隻有置身緊張當中,生活中的那些煩心事才會忘掉。”